歡的。”
他輕輕放下筷子,淡淡道:“葉檸,我很挑的。”
她難以置信的在他對面坐下來,“那你當初為什麼……”
“你難道就一點看不出來——”他輕描淡寫的說,“我當時是在照顧你那一點可憐的面子嗎?”
“……”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一臉頹喪的用手支著腦袋在桌前坐著,大概是他的神情太過沮喪,他一把拉起她,“做些別的給我。”
“你喜歡什麼?”她立刻恢復了些精神,跟在他的後面往外走。
“魚。”
確實很挑,他說的這個魚並不是一般的魚,乃是天池之上的冰山鱈魚,幾百年才長拇指那般大,一隻手掌那般大的魚大約要生長上千年。
葉檸只略想一下便覺得吃這魚是一件十分作孽的事情。
現下這魚蹤跡難覓,他當然不會帶著她去現抓,子時街黑市上每過段時間會有這種魚出現,現在去完全就是去碰運氣。
出了房門她才發現屋外是一片綠茫茫的蒼野,屋前有溪流蜿蜒而過,天上雲霧低低的落下來,完全就是個仙境。
放眼望去,方圓百里渺無人跡,似乎他們住的這間屋子是這世界唯一有人煙的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我的三千小世界之一。”他走在前面,停下來回頭看她,“也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葉檸詫異的看他,“你的意思是,你有三千個家?之前那個竹林裡的小木屋也是?”
他牽起她的手,淡淡道:“善見城的扶桑樹中也有三千世界,不過那裡面裝的是芸芸眾生。”
葉檸皺眉道:“那這裡,只有你一個嗎?”
“最初只有我一個。”他似乎笑了一下,“不過三千年前,有個落難的小姑娘不小心闖了進來,之後就是兩個人了。”
……
走在子時街上時,她還在想他說的那句話。
長街盡頭就是新的無回城,這裡的人們都說他們的君主羌無和他的王后太陰就住在城中最高的第十殿上。
她想,難道這裡的人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神,也沒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嗎?
他根本不住在高高的第十殿上啊。
手裡抱著一個青花瓷的小魚缸,她胡思亂想著,魚缸裡面裝的就是他從黑市投擲千金買回來的冰山鱈魚。
魚要養三天才能吃,他去買魚食了,她只好在原地等他。
天色陰沉,她想事情太入迷,因此渾然不覺。
忽然一道閃電割裂長空,緊接著便是一聲又一聲驚雷落下。
思緒陡然被打亂了。
她的呼吸莫名急促起來,手中的魚缸也“卡啦——”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思緒彷彿回到了當初的極域。
天雷來了嗎?
“蘇幕——”
他趕回來的時候就見她在人群中瘋狂找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他心裡發疼。
“怎麼了?”他從她身後擁住她,輕聲問。
她的力氣大到嚇人,掙開他的雙臂將他按到一個屋簷下的小角落裡,雙手擋在他四周,嘴唇發白道:“我們……我們先避一避好不好。”
他的眼神暗下來。
她從來沒有怕過打雷,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甚至還敢夜探太子的東麟閣,那個時候,她分明還是不怕打雷的。
可現在卻瑟瑟發抖的張開胳膊護著他,他怎麼會不明白她在怕什麼。
他們就這樣縮在屋簷下,她在外,他在裡。
大雨很快嘩啦啦落下了地面,他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扯進來,翻身將她抵在牆上。
屋簷很窄,兩人身體貼合,毫無縫隙。
她掙扎了一下,想讓他躲在裡面,誰知在他身下她半點力也使不上,剛一抬頭,他的吻就壓了下來。
簡直就像為了奪走她的注意力一樣,他吻的纏綿又深入,唇舌交纏,呼吸瞬間就亂了。
她漸漸意識模糊。
他吻的時間很久,非常久。
天上的雷鳴持續了多久,他就吻了多久。
路邊一個小女孩被淋溼了衣衫,邁著兩條小短腿溼噠噠的朝著狹窄的屋簷下跑過來時,見到這兩人如此行徑驚呆了眼。
“哥哥姐姐,你們在做什麼?”
葉檸的意識被拉回,眼角的餘光瞥到不遠處的小蘿莉時,推了推他,“別了……還有小朋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