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殿門大開的地面上,便有一道極大的金色符文閃閃發光亮了起來。
皇帝只覺得兩眼被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緊接著,便感覺天地一下子顛倒,似乎東南西北統統移了位。
再抬頭看向殿外時,他看見了外面的深沉夜色,還有那株合歡樹。
“怎麼又回來了?”皇帝臉上流露著震驚,“居然有人能破得了空間秘術嗎——”
暗夜中,一個涼薄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了進來——不過是平平無奇的語調,說出的話卻讓皇帝臉色一變。
“這一路可真讓我好找啊,陛下。”
葉檸渾身一個激靈,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立馬出現了劇烈的情緒。
是蘇幕。
然而他下一句話便立馬讓她的臉色又變回去。
“都在這裡,這可真是個驚喜。”
葉檸想起蘇幕未完成的事情,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他似乎知道殿內的陷阱,所以並沒有直接走進來,而是在光暗交接之處靜靜站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那些將人困住的地縛靈和整個殿的佈局機關。
顯然猜出了他的身份,皇帝表情極淡道:“蘇幕?”
“是我。”蘇幕的臉上有稀薄的笑影,忽然微微起身,“不過還有一個人,陛下該見見。”
“誰?”皇帝皺眉。
隨著蘇幕微微側開身子,一個黑紗遮面的女人身影露了出來。
葉檸看呆了眼,是鏡無月。
居然是鏡無月。
她說過蘇幕答應會讓她手刃仇人,難道她現在便是回來報仇的嗎?
“當年的無相王啊,還記得我嗎?”鏡無月冷笑。
皇帝的表情變了,“鏡妃?你還沒死?”
“我們全族被你害成那樣,我怎麼敢死呢?”鏡無月嗤嗤一笑,“今天就讓所有的一切都做個了結吧。”
皇帝也笑了,“你進得來嗎?”
鏡無月正要進去,便被蘇幕一把拉住了,“地縛靈。”
他眼也不抬的提醒。
然後他看向整座宮殿——地縛靈困住了所有人,唯獨只有皇帝,公主還有那名侍女沒有事,只要稍加推想,便也能猜到必定是她們身上帶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皇帝站起身,“破了空間秘術又能怎麼樣?你以為站在外面就能殺得了我?”
蘇幕垂眸,“地縛靈,總有困不住的東西。”
鏡無月原本還有些心急,見他這樣說便踏實了不少,“比如說?”
蘇幕沉默地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到殿中那兩架七寶燈樹上。
鏡無月忽然就看到眼前的人消失了,緊接著,一道黑漆漆的影子魔鬼般的從光下滲入大殿,皇帝想去熄滅燈火時已經來不及。
回神時便發現,自己腰間的水滴子已經被奪走了。
不僅如此,暈倒的公主和侍女身上的水滴子也被奪走了。
四周鋪天蓋地的湧來無數枝蔓一樣的東西,幾乎瞬間便將皇帝裹成了一個繭。
皇帝面色鐵青,似乎罵了一句什麼話,“孽障。”
蘇幕拿到水滴子的瞬間便從影子恢復了原樣,他遠遠將其中一個丟給鏡無月,然後自己拿著另外兩個走近了葉檸。
葉檸的意識很清醒,但她狀態卻十分不好。
地縛靈吸了她兩天的精氣,她已經有些瘦脫型了。
他將其中一串水滴子掛在她的脖子上,捆住她周身的枝藤忽然一鬆,她一下子順著牆壁滑了下來,蘇幕一手托住了她的腰,“我是怎麼警告你的,葉檸。”
“蘇幕,咱們回去吧。”她下意識抱住他的肩膀,避免自己倒下去,“曰歸客棧——”
“不。”他面容淡漠,語氣寒涼,“我的事情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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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之爭
“不。”他面容淡漠; 語氣寒涼; “我的事情還沒完。”
他說話時目光越過了她的肩; 看向了她的身後。
沒有感情的眼神裡,既無笑意; 也無一絲厭恨; 只是冷的讓人有些心寒。
泯滅人性。
顯然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葉檸的表情僵住了,顫抖的抓住他的袖子; “蘇幕; 你非殺他們不可嗎?”
他把她抱起來,毫不動容的對著一旁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