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翡瑤,讓自己去趟這趟渾水?芸儀思來想去,也就只想到這一種可能了。
芸儀這廂自己想著,芸幽那邊把紅豆琉璃盞的大致樣貌簡單地說了一下。其實,這琉璃盞是宓秀宮這個月新進的寶物之一,按道理是不會弄錯的。
“多謝小師妹了,我大概是知道了。”芸儀道,“就是不知道師父要取這琉璃盞作甚?”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瑤池這邊也就宓秀宮的寶貝多了,師父也不是真正的絕世高人,自然也好奇咯。”芸若見她問這問那,不耐煩起來。
“是,我這便去。”
【宓秀宮】
芸儀出了縹緲宮,一路朝宓秀宮走去。仙界主要由瑤池、神山、仙島組成。其中,仙界各國度世家大族都居一山一島,而掌管仙界神職的神君則是居住在瑤池一帶。神君中小部分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天賦異稟的弟子,絕大部分卻生於天地草木山川的靈氣。宓秀宮翡瑤便是在翡翠仙石中誕生的,自出生以來便性格乖僻,從不與人交往。她喜好收集世間珍寶,唯一優點便是不吝與他人分享。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看她的心情。
芸儀穿過廟堂殿嶼,屋簷上交錯的合歡花散發出流光溢彩的淺粉色,讓人如同身處綺麗的夢境之中。細細看來,卻並非真正的合歡,而是雕琢的栩栩如生的玉石。宓秀宮果然美輪美奐,珍寶無數。
作為縹緲宮的首席四名女弟子之一,芸儀並不是第一次來,因此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她所行之處,也有許多宮人低頭向她行禮。
直到她經過第四處轉角時,卻見不遠處有一白衣飄飄的男子靜滯在廊前,他很高,微挺的鼻尖直觸樹上的玉合歡,在日光流轉照耀中,他白皙的膚色如同玉一般皎潔。
如此絕美的側顏,讓芸儀整個人不由一怔。她從小在縹緲宮長大,縹緲宮中的弟子均為女性,宮中即使有男性,也是宮外那些不起眼的小廝侍衛們。她從未見過如此容顏的男子,那一刻,她心中一彎湖泊似乎被柔暖的春風輕輕拂過,泛起陣陣漣漪。
她大膽地上前,對男子道:“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倒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公子是宓秀宮的客人?”
其實,芸儀從未見過那個男子。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套話罷了。
那位男子果然訝異,他道:“在下蜀山玉煢,並未曾見過姑娘。”
呀,這下栽了!誰知道他不是仙界的人呢?芸儀的臉“唰”得紅了一片,她上下打量了玉煢,因為他穿著仙界散仙們時常穿的廣袖白衣,並不是他們道界的道服,所以芸儀沒有看出他的身份。
“這……蜀山我也曾經去過的,說不定見過你也未可知。”芸儀仍然狡辯道,“哎,你一個人站在這邊做甚?”
“在下奉命來找宓秀宮的翡瑤宮主,卻迷路了。”玉煢說得雲淡風輕,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迷路了?迷路了乾站在這裡有用嗎?芸儀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眼前人,實在不能理解蜀山的道士怎麼都這個樣子。
“若是迷路了,為何不找經過的宮人們問路呢?”芸儀想起適才也有不少宮人從這條廊上經過的,卻不見玉煢叫住她們問路。
“恩……其實我不知道怎麼叫住她們,我不認識她們。”玉煢很實誠地說道。
芸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們蜀山的人是不是都在山上呆傻了啊?”
“不明白姑娘為何這樣說……我不清楚其他師弟怎樣。也許他們不會迷路吧。”玉煢說著,深深地低下了頭,好似在怪罪自己一般。
“既然他們不會迷路,你的師父怎麼不叫他們來?”芸儀道。
“蜀山要在九九重陽那日舉辦劍術大賽,師弟們都在日以繼日地苦練劍術,師父沒有安排我參加比賽,卻安排我那日去做別的事情了。所以我最得空。”玉煢道。
“奇怪了,你師父怎麼偏偏不讓你參加呢?不會是他針對你,欺負你罷?”芸儀想起芸若和芸幽總是因為師父偏心她而嫉妒她,便以為世間所有的師父都是偏心的。
“我師父不是這樣的人,姑娘請慎言!”玉煢明顯是急了,表面上卻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師父是覺得我與其他師弟實力懸殊太大,若我參賽,則必定拿的頭籌。所以,他才……”
這樣厲害?芸儀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再看那男子時,卻的的確確瞧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也不得不相信了。
“好吧,這位厲害的道長,你若想見翡瑤宮主,便隨我來吧。我也正好要去拜見她呢。”芸儀說著,就先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