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
“陛下……”慎貴嬪怨毒地看了蘇霓兒一眼,憤憤離去。
涼成笙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轉頭問蘇霓兒道:“霓兒,你如今想怎麼查出那個清風?”
蘇霓兒若有所思:“自我進宮以來的幾個月,沒有從宮外招進宮人,我估計慎貴嬪收她的時候,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派上這樣的用場。這說明在此之前,清風和其他宮人一樣是自由的。其實,從清風可以隨意到御花園去來看,也說明她並沒有被慎貴嬪軟禁。”
“這就意味著宮裡可能會有人見過她?”涼成笙接著道,“但是霽月並沒有聽人議論過長信宮有這麼一個宮人與她很像。”
“不僅僅是霽月,連待在宮裡這麼久的張嬤嬤也不清楚有這麼一個人。我認為,這是因為清風處於宮中婢女下等的位置,平時處事的地方和接觸的人都在與霽月和張嬤嬤這樣的上等宮奴不同的圈子,況且華陽宮時新宮,與長信宮也沒什麼交集。就算是偶爾在宮內某處遇到過,不相熟的人也會以為清風就是霽月,或者霽月就是清風。”
蘇霓兒說著,又問霽月道:“霽月,你仔細想想,入宮以來會不會偶爾碰到這種情況——就是被人認錯是另一個人?”
霽月紅腫的雙眼跟桃核似的,她想了想,臉色的表情一變:“這樣想來,還真有!有時會遇上一些陌生宮人對自己笑或者問好之類的,原本也沒太注意,只當是她們熱情了。”
“那就對了,估計她們把你當成清風了,”蘇霓兒點頭道,“那有沒有遇到過跟特別的人,就是……不只是普通的問好微笑,而是又更加……特別的舉動?”
“霓兒,你是想查出與清風關係好的人吧?”涼成笙在一旁聽著,已經摸透了蘇霓兒的想法。蘇霓兒莞爾。
“宮殿西南的神武門,每日奴婢都會經過那裡。”霽月回憶道,“那裡有一個侍衛,常常會偷看奴婢,有一次居然還一直跟著奴婢,不過被奴婢發現了。只是,他看到奴婢發現了他,居然也沒逃跑,而是想上去與奴婢說話,奴婢那時很害怕,就逃走了。此後雖然他還是會偷偷看著奴婢,但再也沒來騷擾奴婢了。”
“有這事?”蘇霓兒很意外,“沒聽你說過啊?”
“這點雞毛蒜皮之事,哪裡敢來叨擾小主呢?”
“霓兒,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清風的相好啊?”涼成笙湊前問道。
“難說,也有可能是喜歡霽月呢?”蘇霓兒捏捏下巴,從胸口掏出清風遺落的比目魚玉佩,“這樣吧,今晚成笙先試著去調查清風的資料,再去長信宮查查清風還在不在裡面,不過一般是一無所獲的。明日,霽月佩戴著這枚玉佩去神武門繞一圈。不僅僅是神武門,所有像清風那樣的婢女可能會去的地方,你都去一趟,肯定會有收穫的。”
涼成笙看著眼前的女子,玩味地笑笑:“你現在是在命令我咯?”
蘇霓兒臉一紅,撇開頭道:“是在求你幫忙。”
“好吧,”涼成笙直了直身子,“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後來的事情比蘇霓兒想象中進展地快些。涼成笙派手下去調查清風的資料,果然根本查不到清風這個人。而他所想到的搜查長信宮的辦法,據說還是大腹便便的莊賢妃想出來的——假稱宮中重要之物失竊,將長信宮順帶所有的宮殿都搜查了一遍,卻仍然不見清風的身影。只聽說一個負責搜查的宮人在宮外的亂葬崗發現一具嶄新的面目全非的屍體,蘇霓兒聽到這個訊息,幾乎百分百篤定那就是可憐的清風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日的計劃了。其實蘇霓兒是很期望霽月所說的那個神武門侍衛就是清風的相好,即使他不是,在偌大的皇宮中找一個與清風曾經有所的接觸的人也不難。
在蘇霓兒眼裡,軒轅琴下的這一步棋只能說是表面上看起來威風,實際上毫無作用。最要命的是,皇帝和莊賢妃都站在自己這一邊,軒轅琴實在腹背受敵啊!
第二天一早,蘇霓兒就知道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那個神武門侍衛的的確確就是比目魚玉佩曾經的擁有者。於是,案子順利破了,慎貴嬪也被打入了冷宮。同時,被處罰的還有曾經在宮裡無法無天的那些所謂的寵妃們。處罰的原因就是與慎貴嬪勾結,而結局通常是流放和冷宮,甚至是死亡。
昔日寵冠後宮的長信宮終於沒落了,而華陽宮卻前途似錦。蘇霓兒面臨的就是宮中人人期盼的晉位了,從婉儀晉位到貴妃,看似不可思議,但熟知涼帝與蘇霓兒之間的羈絆的那些人絲毫不覺得意外。華陽宮的奴才宮人們樂開了花,紛紛感謝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