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麝雨應該是給了秀兒不少銀兩。
念兒心下已經明白了一切,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向肖婕解釋。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廂房外響起。緊接著,秀兒尖銳的聲音傳來。
“回稟小姐,秀兒已經將事情辦妥。”
“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小姐!”一個杯子碎裂在秀兒的面前。
秀兒完全沒有絲毫的心裡準備,被嚇得不輕。她猛地一抬頭,只見到肖婕憤怒的雙眼和念兒複雜的表情。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和那個麝雨的勾當,我已經全部知道了。”肖婕的聲音從廂房內部傳來。秀兒心裡一緊:難道,姐姐把自己私下受賄賂的事情供出去了?她怨毒地看了念兒一眼。
“秀兒知錯了,秀兒再也不敢了,請小姐責罰!”秀兒匍匐在地,哭著喊道。
“啪!”一個杯子砸在秀兒的身旁。秀兒的手上、腿上全是被碎片割裂的傷痕,正緩緩流出血來。
“知錯了?”肖婕狠狠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知什麼錯了?”
“我……”秀兒一頓,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應該私下裡接受那些賤人的賄賂!”
“哦?”肖婕抬了抬眼皮,“還有呢?”
“還有?”秀兒一愣。
遲遲不說話的念兒終於逮到機會開口了:“大少奶奶,我想您是誤會秀兒了。秀兒不過是收了那個麝雨的銀兩,又見她確實伶俐,才斗膽在您面前引薦。她這樣的性格,如何會跟那等賤婢勾結?”
肖婕聽了念兒的話,心裡覺得有幾分道理,火氣也漸漸降下來了:“你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秀兒這才明白肖婕生氣的原因,忙說:“小姐,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和那個麝雨根本沒什麼往來!”
肖婕抬了抬手,示意秀兒站起來說話。念兒忙過去扶住她。
“那個瘋女人和白鬍子老頭查的怎麼樣了?”
秀兒抹了抹鼻子說道:“百合現在在青雲道觀閉關修煉,青雲道長就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因為道長是蜀山來的,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暗中囑咐那個叫玉衡的小道士幫我盯緊一點。”
肖婕點了點頭:“確實應該如此,如果對方是道界的仙人,如果我們貿然得罪,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她想了想,道:“此事先不急,派人盯緊了,找機會再下手。”
“除此之外,奴婢還意外發現了一件事,”秀兒低著頭道,“奴婢在青雲道觀裡,看見了大少爺。”
肖婕臉色一變,念兒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你說什麼?”
“秀兒,你可看清楚了?”念兒捏了捏她,小聲道。
“我只看了一眼,”秀兒躊躇不定,“但應該是大少爺沒錯。”
念兒看了看秀兒,又看了看肖婕,心裡愈發不安起來。
“看來,此事要變得複雜了。”
莫叔看著姬子凡懇切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要真說起來也不是很複雜。”
“百合懷孕的那年,子平就走了,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百合孤苦伶仃,幾近崩潰。還好,村子裡的女人們時常去陪陪她、安撫她,這才使她能安靜下來專心養孩子。她生產的那天,我去鄰村陸家莊找我們一貫找的產婆陸婆婆。可到那兒才知道,陸婆婆前些日子忽然暴斃死了。我正覺得奇怪,卻見那個產婆住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陌生的婆娘,她自稱是陸婆婆的遠房表姊妹,姓賈。當時事態緊急,她又會接生,我便也沒多想,就請這個突然出現的賈婆去給百合接生。”
“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因為產房是男人不能靠近的。但是我聽那些女人們說,原先是聽到孩子的哭聲了,可賈婆出來的時候卻說孩子已經夭折了。我們這種落後的村子對夭折的孩子很是忌諱,當下就沒人願意提這件事。那個夭折的孩子裝在紅布包著的盒子裡,就這麼被賈婆帶走了。”
姬子凡凝視著莫叔,道:“這件事情聽上去就很蹊蹺,我不相信你們當時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懷疑。可你們竟然就放縱那個賈婆任意妄為!”
“唉,就算查清了真相又如何?我們這些村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莫叔也是滿臉的苦惱,“第二天我心有牽掛,想去陸家莊看看那個孩子的祭祀辦的怎麼樣了,結果去了之後,發現那個賈婆居然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順著賈婆可能逃離的路線去查探,最後發現賈婆在離陸家莊不到一里的一個山澗裡被人殺害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