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老鴇也不敢打擾她。只是,能否奪得花魁關係到妃雪閣今後的生意好壞,無論如何也得讓上官姝去試試。
“嬤嬤,我早就說過,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上官姝將一支鵝黃鳳凰簪插在頭上,又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最後還是把簪子拿了下來,“我來此地,是為了找我的兄長。嬤嬤你不是說派人去尋麼?有結果了嗎?”
老鴇為難地說:“花城雖不大,但要找一個人也不簡單……姑娘,今晚的花魁大選空前盛大,幾乎所有的百姓都會前來觀賽。到時設法找人豈不方便?而且姑娘若是奪得花魁,必定會名動花城……”
“會不會名動花城我無所謂,但你說的這個辦法似乎的確可以助我找到兄長,上官姝又挑了一支青色梨花簪,“我準備的舞蹈名叫《舞雩曲》,曲譜我一會兒就寫給你。”
“《舞雩曲》?”老鴇猶豫地說道,“這首曲子陌生得很,現在練習恐怕……要不再換一首?我覺得姑娘你跳的那曲《白雪》也甚是驚豔啊。”
“《白雪》雖好,但翡翠閣的那位不也會舞麼?”上官姝輕輕把梨花簪插在頭上,滿意地笑了笑,“既然要參加,就得拿出真功夫來!嬤嬤,妃雪閣不是號稱有全城最好的樂師麼?應該沒有問題吧?”
老鴇想了想,只好應允。
上官姝站起身,看著窗外鵲橋街上來往的人流,喃喃地說:“皇兄,你究竟在哪兒……這麼些年,你過得好麼?”
青竹林內,江瑤等人踏著折斷的枯竹,小心翼翼地走著。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江瑤摸著那些被削斷的枯竹,心疼地說道。
長意不時蹲下身觀察,驚訝地發現這些竹子內含的毒素比之前蘼蕪田裡的枯枝敗葉更多。
“看來昨夜這裡應該發生了一場大戰……”長意環顧周圍,“你們看,這些枯竹並不是完整的,應該是被什麼利器削斷的。如果是吸取花草之靈,不會如此……”
“但如果只是被削斷,這些竹子也不會枯萎成這般境界,”獨孤楝倚在一棵竹子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所以,那個兇手昨天也在這裡。”
“會是昨夜你救的那個女人嗎?”江瑤問道。
獨孤楝攤攤手錶示不知道,他們二人齊齊看向長意。
“如果是那個女人,她受了重傷,又被一個少年帶走,現在應該已經離開花城了……”長意摸了摸尖削的下巴,“獨孤兄,你所見到的那個女人,是否是柳煙眉,桃花目,額尖一點硃砂,手臂上有一個黑色的蝴蝶刺青?”
“不是啊……”獨孤楝想了想,“她的臉上蒙了一層紫色的面紗不過還是隱隱約約看得清容貌……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卻月眉,丹鳳眼……”
長意緊蹙眉頭道:“如果不是蝴蝶谷那位,那會是什麼人呢……”
江瑤看著他們倆,知道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說:“獨孤楝,不如你把那個女人的樣貌畫出來,我們沿街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如果她受了重傷,就算是有人救她,也走不了多遠。”
長意和獨孤楝看了看江瑤,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妃雪閣的廂房內,上官姝端坐在偌大的寶石鑲嵌金絲邊的銅鏡前弄妝。敷鉛粉、抹胭脂、塗鵝黃、描面靨、畫遠山黛眉、點朱櫻口脂……她的一舉一動,都輕柔無比,彷彿在雕琢一塊玉。
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上前,為她挽起青絲,不一會兒,便盤成了朝天髻。上官姝仔細地將事先帶來的鳳冠插在頭上。鳳冠上的珠飾搖搖曳曳。即使是有些老舊的鳳冠,在她的頭上卻顯得脫俗。
上官姝站起身,在侍女的幫助下穿上了那件塵封多年的粉色桃花紋飾煙霞羅制長裙。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角微微泛溼,
自從皇兄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穿過這件裙裳,再沒有戴過這個鳳冠。也再沒有舞過《舞雩曲》。
女為悅己者容,姬為知己者舞。
若是心儀的他已經不在身邊,就算打扮的再傾城,又有何意義?
若是吹笛的人已經離去,就算舞姿絕世,也無人欣賞。
上官姝看著窗外的明月,輕聲念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皇兄,今晚你會出現麼?
皇兄,你還記得蝴蝶谷的上官舞兮麼?
木葉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無心梳妝。
翡翠閣的嬤嬤站在她的身後,臉上也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