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縷正被圓覺的佛理弄得進退維谷的分魂。
那個時候單烏同樣也在透過徹地鏡試探圓覺的狀態,自然被昊天帝抓了個正著。
單烏的不死之身才是昊天帝真正能夠上眼的肉身,可惜那個時候,對圓覺的奪舍已經進行了大半,於是只能一口氣進行到底了。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就放過了單烏,那一聲冷哼,便是他的手段。
“也罷,你這肉身滿是謎團,魂體如今也已茁壯,沒有靖安太子那樣的牽絆,成敗著實難說。”大和尚打量著單烏,唸叨了兩句,隨即拍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只不過,既然你這肉身不死,那就讓我看一看你是不是真能捱過這一劫,是不是真的魂魄不死,意識不滅。”
……
清曇坐在一隻毛色紅亮的鶴鳥身上,小心翼翼地飛臨了銅山關的廢墟上空。
昆霆已死,清蝠已經成為了他的傀儡,那麼中桓山那些需要接應的人,就還剩下了一個清瑤。
——小輩可以不在意,但是上師的生死,還是需要有一個交代的。
“咦?那顆球也不見了?”清曇很快便發現了廢墟上空的異常,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
一隻巴掌大的小鳥從他的袖子裡飛了出去,閃電一般劃過天際,在銅山關上空來回盤旋了一圈,突然一頭扎進了廢墟之中,片刻之後,那小鳥撲騰著竄了回來,嘰嘰喳喳,似乎在向清曇炫耀著自己的發現。
“遊魂無數,還有一個活人?”這個訊息讓清曇略微放下心來,如果這種環境下還有活人存在的話,只能說明,那隻鬼王十有**是被那清涼山的和尚拿下了——至於那和尚去了何方,便不是他這個外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於是清曇直接驅動鶴鳥,降臨在了銅山關的廢墟之上,而那隻小鳥更是直接落在了一塊石頭之上,來回蹦躂著,展示著自己的發現。
石頭上蹭著一些血,而單烏就躺在這塊石頭旁邊,姿態扭曲,雙眼翻白,顯然是魂魄意識之類受到了重創難以回覆。
身上傷重,偏偏那張臉還是乾乾淨淨,這情景,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而更讓清曇覺得莫名的是,這張臉居然還挺眼熟。
“何時見過?”清曇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一個可能——他這些年來唯一見過的一個陌生面孔,豈不正是李辰透過傳訊符展示給自己看的那隻太歲小妖?
“難道真的是?”清曇有些疑惑地湊了上去,將單烏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算什麼?想什麼來什麼麼?”清曇一時之間竟有些啞然失笑,在拿下自己那昆霆徒兒之時,自己還在暢想怎麼找到那叫單烏的幕後黑手,怎麼威逼利誘以求見一見那背後之人,卻沒想一轉頭,這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橫躺在自己眼前。
“是不是那人,試一試便知。”清曇眼珠一轉,對著那隻蹦躂的小鳥直接吹了一聲口哨。
小鳥歡快地回應了一聲,跳到了單烏胸口的位置,篤篤兩聲,硬生生地在單烏的胸口開了一個血洞,更是直接一口啄上了單烏的心臟。
血液彷彿噴泉一般從那血洞中湧了出來,清曇退後了兩步,避開了血液飛濺的路徑,而那小鳥起初還挺歡快地在單烏胸前的創口處蹦躂,時不時地啄上一口,單烏的肉身此時也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而那小鳥突然就大頭一栽,從單烏的身上翻滾了下來,全身抽搐著,從口裡噴出一股血箭,便整個兒乾癟了下去。
“咦?為何就無聲無息了?”清曇眉頭微皺,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小鳥的表現。
根據昆霆所言,這單烏的血肉能讓人內臟消融,口吐鮮血,讓人的肉身徹徹底底地死亡,但是卻依舊保留著活人一般的意識,能說話能求饒甚至能夠思考——但是眼前這隻小鳥,明顯是乾脆利落地一命嗚呼。
“是他為人所欺,還是這人血肉另有玄機?畢竟在那種情況之下,他不可能說謊……”清曇收起了心裡的疑惑,將視線重新轉回了單烏胸前的創口上時,頗為驚喜地發現那一片血汙之下,被啄開的傷口真的已然全數消失,而單烏那四肢的形狀,也都恢復了正常。
“這一點倒是沒有胡說。”清曇心頭一喜。
而眼見單烏的呼吸漸漸恢復,但是意識看起來似乎仍未完全清醒之時,清曇手指微彈,一疊符籙便已經圍在了單烏的身邊。
“為了以防萬一,少不得得讓你受點罪了。”清曇嘿嘿一笑,那疊符籙發動,立即便將單烏如蠶繭一般包裹了起來。
“咦?昆霆不是說他已經跨過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