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舢板的撞擊之中。
而且據雙角金蠶的猜測,山河社稷圖雖然下落不明,但是七星龍淵劍定然在那支雜牌軍的手裡,而這些,也是這支隊伍能一直存在並逐漸壯大的倚仗。
“如果單烏真的就成為了傀儡,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對這個女人下手了呢?”雙角金蠶的心裡盤算著,那一絲難解的不安之感,漸漸轉變成了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殺心。
……
“我總覺得,我這種閒散日子就要到此為止了。”黎凰有些煩躁地在雙角金蠶的眼前走來走去,語氣裡是濃濃的不安。
“你不是一直在等著這樣的日子結束,好回到你那位盟友身邊麼?”可惜雙角金蠶剛剛開口嘲笑了一句,便已經感知到了自己的本尊分魂得到了佛光塔的喜悅之意,神色驟然間黯淡了下來。
於是傳國玉璽被雙角金蠶小心翼翼從暗格中請出,並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的龍案之上,而他亦頗有些神色複雜地撫摸著這傳國玉璽之上的龍形花紋——那些小龍如今一個個都彷彿有了魂魄一般,越發地精巧靈動,只有一條龍的眼睛裡,似乎還少了那麼一點光彩。
——這傳國玉璽之圓滿,真的就能保障自己的萬無一失麼?
一方面,傳國玉璽可以抑制修士使用靈力,並且與龍脈相結合之後,這一片禁區的範圍與強度,都會成倍地增加;而另一方面,自己的本尊要開啟昇仙道,或者勝陽城裡那位文先生意圖對本尊不利,都需要抽取天下龍脈之氣,而將這龍脈之氣從虛無縹緲中凝成實體的最方便的方法,便是透過這傳國玉璽。
雙角金蠶在先前其實一直沒有在意第二點,因為他一直自信滿滿於這傳國玉璽的逆天之能,堅信這是上天留給凡人們的倚仗,所以一切修士,不管有多厲害,在手持傳國玉璽的自己的身前,都不會有所作為——除了知道自己蠱蟲底細的單烏以及黎凰。
但是就在方才,在知道圓覺已經拿到了佛光塔,而昇仙道的開啟之途亦隨之變得越來越明朗了之後,雙角金蠶突然就開始忐忑了。
——這傳國玉璽達到完滿的狀態之後,是真的能夠護佑住自己與這片江山的千秋萬代,還是會被自己的本尊抑或那位文先生找上門,直接來一個卸磨殺驢?
雙角金蠶依稀想到了當初單烏的那句話:“攀得越高,垮的越快。”
而他如今才恍然驚覺,原來這句話並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威脅,更是一句無比真誠的提醒。
這句話就好比:豬長得越肥,死得越快。
……
午時剛過,一箇中年書生,身後跟著一隻一人來高的公雞,出現在了永安城的大街之上。
這本是無比怪異的情景,但是卻沒有人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好像那隻雞本來就應該跟在那書生身後,並且長出這麼茁壯的體型。
於是這一路上,這中年書生不但毫無阻礙地彷彿逛街一般,帶著這隻雞行過了茶館,商鋪,甚至一些糕糕點點的小攤子,路上甚至有路人愉快地與他打著招呼,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這永安城,倒是有些當年的氣派了……”這中年書生喃喃地感嘆道,語氣之中不無唏噓,彷彿光陰如水,逝不可追。
一直到日頭有些偏西,這中年書生方才帶著這隻雞來到了那將皇宮圈起來的城牆邊。
守門計程車兵看到這書生,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無比恭敬地彎腰行禮,並開啟大門,任隨他大搖大擺地往那皇宮大內之中走去。
直到城門重新合攏,有個人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是誰?”
“剛才有人過去麼?”另一人疑惑地反問,繼而雙方同時陷入了沉默,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大概是昏沉了那麼片刻。
“打起精神,這還沒入夜呢。”兩人互相勉勵了一句後,各自挺直了腰桿。
……
那中年書生自然便是文先生。
“單烏找來的這小姑娘,於陣法一道的確是有些天分。”文先生踏步與皇宮之中的青石板道之上,打量著周圍那些半新不舊的宮室,與一隊巡邏計程車兵插肩而過,口中喃喃地感嘆了一句,而後舉步往旁邊一踏,整個便憑空消失不見。
黎凰來回踱步的動作突然就踉蹌了一下。
“怎麼了?”雙角金蠶發現了黎凰的不妥,抬頭問道。
“我的陣法之中有外人進入……他……就要來了。”黎凰說著,回頭,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後的一片空地。
文先生負著手,從虛空之中一步跨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