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到自己的下屬死在我的手裡,心疼了還是畏懼了?”厲霄不以為意,“如果劍不能殺人,我還要來幹嘛?”
“就算是殺人,也要看殺的是什麼人。”石泉回道,“我們這些耗子一樣東躲**的小人物,殺一個兩個,血氣刺激之下這七星龍淵還會為此振奮,但若是殺得多了,反而會汙穢掉這七星龍淵的靈性,甚至遮蔽掉它對於天機的感應,甚至使其變為一塊頑鐵。”
“我想,厲霄上師應該也能感覺到這七星龍淵與旁的法寶的不同吧。”石泉抬手指了指天,“此劍可以讓劍主於冥冥之中感知到天意的指引。”
厲霄聞言,微微一愣,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剛剛握到這七星龍淵之時的感覺,那種彷彿來自於遙遠的星辰之上的視線與訊息曾經讓他欣喜若狂,並因此而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而當他再次試圖找到那種感覺的時候,卻發現這柄劍中殺意沸騰,衝得他甚至有些頭腦發昏,想要舉著劍就繼續殺光眼前所見的一切活人,而與遙遠星辰的那絲聯絡雖然依舊存在,卻已不是被殺意衝昏了頭腦的自己所能夠把握得住的了。
厲霄的臉色微變,知道石泉所言不虛,而想到中桓山宗主紫玄鼓勵他下山殺人的種種,心裡的疑慮越發地深重了起來。
——這種只要拿到劍試上一試便會發現的問題,紫玄會不知道?
“莫非這中桓山……竟是要對我不利?”厲霄有些駭然地想著,“可是如今這中桓山,上師只有寥寥幾人,應當正需要我這等戰力才對啊,毀了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我這裡有一些有關七星龍淵的古籍,如果厲霄上師有心,我便帶上師前往一閱,自可證明我所言無虛,而如果上師執意要殺人的話,那不妨先殺了我等,再將這黑水澤整個兒砸個稀爛吧。”石泉繼續開口說道,“並且,我想,將七星龍淵交在上師手上,卻只讓上師來這凡人世界中殺人的那一位,只怕也沒安什麼好心。”
厲霄的嘴角有些抽搐,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又陷入了被石泉指點和影響的境地,就好像當初他在石泉的指點下一點點化解掉孫夕容的防備一般——他可沒有忘記,所有的這一切,最後都化成了銅山關上的一場大火。
……
“你其實應當感謝我才對的。”石泉開口對厲霄說道,眼下他們正處於那石頭島下方的一片迷宮一樣的地道之中,而孫夕容與木宛等人,依然留在島外,如石泉所說地那般敘舊。
“銅山關的一場火,我只留下了你與孫夕容兩個人,若這樣你還得不了手,那可真是沒有人能幫你了。”
“難道你想說,當初那也是你的刻意安排?”厲霄輕哼了一聲,似乎覺得石泉這小子實在太過沒有眼色,居然在自己這樣的上師面前還敢拿當初的事情邀功,卻全然忘了石泉在銅山關面對天上紫霞山中桓山的那一片上師的時候,同樣也是侃侃而談。
“能殺死幾個上師我無法確定,但是城頭上的幾個人能不能生還,卻並非什麼難以掌控的事情。”石泉停在了一扇石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厲霄,“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拿自己放在城頭上冒險的。”
“你就不怕我將此事抖落出去給木宛她們知道?”厲霄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現在,似乎還得靠這兩個女人的能耐才得苟延殘喘吧?”
“她們只會信我,不會信你。”石泉笑道,同時伸手在門上一按,那扇石門應聲而開,露出了其中那彷彿是書房的佈置。
而在書房的正中央的長桌之上,安放著一個劍架,上面居然橫臥著一柄與厲霄手裡一模一樣的七星龍淵劍。
“咦?”厲霄有些吃驚,一步跨入房門,將那柄劍握在了自己手裡,隨即啞然失笑,“贗品?”
“是啊,贗品。”石泉點頭,“就和我這個人一樣,徒有外表而已。”
“你就是用這種東西,忽悠那些凡人跟著你打天下的?”厲霄將那柄劍重新扔回了劍架之上,開口嘲笑道。
……
“居然拿個贗品隨便湊數,然後將真品轉手相贈?”文先生一時之間竟也有些啞然失笑,“這也未免太過輕率,他難道真的沒有發現這七星龍淵之中的隱秘麼?”
“如果光看他對於這些人皇至寶的態度,我都要以為他是外海修真界中哪個大門閥大世家中的驕橫少爺了。”文先生感嘆道,話語裡流露出來的一些詞語,讓黎凰的眼睛一瞬間就明亮了起來。
“文先生是從外海而來?”黎凰輕聲地詢問道,“卻不知外海修真界,都是一番什麼光景?”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