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時,那活潑潑的一團團意識表現出的彷彿好久未曾見過生人的熱情,可是做不了假的。
“那也與你無關你這種無聊之人,只會讓這些時間變得更加地無聊。”這道劍意所過之處,每一顆帶著劍意的砂礫都如同全然的死物,那些砂礫之間流竄的庚金之氣也彷彿被凍結了一般於是單烏跟著這道劍意這一路行來,竟是再也沒有受到過絲毫傷害。
“其實你也並非純粹的劍意,不是麼”單烏輕笑了一聲,站住了腳步,而一直走在他前方的年輕人身形一僵,回過頭來,看著單烏,臉上的神色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你怎麼看出來的”那年輕人的表情漸漸恢復了原先那一副眼角看人的模樣,同時亦在話語之中承認了自己的屬性。
“你比他們想得更多。”單烏笑道,“就像我一樣。”
“你在自吹自擂麼”年輕人冷笑了一聲,“還是想說,劍修都是腦子一根筋的存在,所以悟出的劍意不管表現出何等高深莫測的模樣,其實都是一群天真的白痴”
“我沒說,那是你說的。”單烏笑了起來,其實也沒有否認,因為他的確是感覺到了,站在他眼前的這道劍意,比周圍其他的劍意都顯得更加聰明和活泛一些,並且,這道劍意十分地以此為傲。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年輕人面對著單烏,負手站定,“不如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能悟出我所代表的劍意,這一關便算你透過。”
“還請指教。”單烏躬身一禮,手中的如意金緩緩變成了一柄劍身完整的短劍,而在他的對面,那道人影也就此散去,留下了半空之中懸浮著的一顆只有小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砂礫。
在單烏與那顆砂礫之間捲起了嗚嗚的狂風,繼而圍繞著那顆砂礫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龍捲風,地面上的金砂被這龍捲風抽取,附著在那顆砂礫的周圍,轉眼之間,竟凝成了一柄劍身雪亮的三尺青鋒。
這柄劍劍身之上並沒有太過複雜的裝飾,只是在那劍身的中間,本該是劍脊的位置存在著的是一條通透的血槽,這樣不流於凡俗的構造配合著那一截如同青竹一般的劍柄,讓這柄劍看起來是越發地輕盈和卓爾不群,與此同時,單烏亦發現這柄劍的質地之中幾乎不存在什麼柔和迴轉之意,只是一味地堅硬剛強,由此而生出鋒銳之意讓人退避三舍,卻同樣會讓人憂心於過剛易折的可能。
長劍於那風沙之中昂然現身,只一眼,便讓單烏瞬間回想起了先前那年輕人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傲氣,忍不住就勾著嘴角笑了起來。
雖然說著類似於“其他的那些劍意都是一根筋的人物才能成就的意識”這樣的話語,但是事實上,卻沒有任何一道劍意,能比眼下單烏面對的這一道劍意更執著更頑固更不願意接受妥協與變通。
長劍的尖端斜斜地揚起,指住了單烏心口的位置。
單烏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短劍默默改變了握劍的姿勢劍柄壓在手心,食指與中指伸直,搭在了劍身之上,繼而一道劍芒順著劍身的所向,蔓延出了將近三寸的長短。
“青蓮劍意”那鏡廳之中的女修看著眼前這場面,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
“我就說這個小子不是普通人。”那男修看了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居然連青蓮劍意都能喚出看來這一次,就算有玉陽子的存在,問水道長所下的封印,以及離火和問水一人一半的異種靈力,應該也會有人願意賭上這一賭吧。”
“一個天賦不錯腦子好使又敢拼命的小子,我可不覺得區區一個封印就能阻礙到他什麼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需要賭運氣的事情。”那女修嗤笑了一聲,卻嘆了口氣,“其實我擔心的是,那些人十有會覺得自己收不起這個徒弟他在第二試中的表現如果再加上這青蓮劍意,展露出來的潛力,足以碾壓這一回的全部應試之人。”
“必要的時候得將這些關鍵彙報上去。”女修想到了此節,沉吟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這種人才,不應該從蓬萊的手中漏出去。”
“可是一旦彙報了上去,他的身份來歷便會公開,而那些人同樣不會輕易收徒,於是諸多人的搖擺不定之中,他十有就會成為問水道人或者玉陽子名下的弟子你可別忘了問水那一路人馬的專長。”男子反駁了一句,“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或許還不如無人問津,並默默地退回凡人世界。”
“此言又是何意”女修微微一愣,她顯然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細節,“你是想說他其實是在躲著問水還有玉陽子”
“是的。”男子點了點頭,同時將他方才翻看的資料展示在了女修的面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