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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乎害怕被人察覺一樣。

不知道為何,單烏覺得那門後之人,就是那青草香味的主人。

“門後有人麼?”單烏貼著鐵門的縫隙問了一句,考慮到門後那人的小心翼翼的動作,他的聲音也不大。

“公子莫要輕生……楚江王殿下對公子只是略作懲戒,公子只要服軟,便不會有事的。”門後傳來細微的彷彿蚊子哼一樣的聲音,甚至可以說只有氣流的波動,也虧得單烏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方才朦朦朧朧聽了個大概,只能確定那的確是個姑娘的聲音。

“這是被我輕生的舉動嚇到了?”單烏想著,復又開口問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這不合規矩。”

“那麼姑娘可以開門麼?或者,可以為我指一條路麼?”

“這也不合規矩……總之,公子千萬莫再尋死,只要低下頭就好……”那細小的聲音裡有些焦急,似乎有話想說,又有重重顧慮而無法說出口,只能乾著急的模樣。

單烏將這句話在自己的腦海中盤桓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終於想明白了花似夢的意圖,一瞬間甚至有種想要錘破自己腦袋的衝動。

生死間有大恐怖,特別是孤身一人面對死亡的時候。

以正常人的思維,在那生死邊緣,不管是痛哭流涕還是悔不當初,總是會表現出恐懼與脆弱,甚至是做出一些神智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來,而那種時候,不管花似夢是想要看場好戲等單烏真正死透,還是打算趁那個時機徹底擊碎單烏的心防,都不會放過的。

換句話說,花似夢,或者她的眼線,肯定就在單烏的不遠處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偏偏單烏不怕死,他甚至會習慣性地思考怎麼用自己的死亡來暫時地擺脫困境,不知不覺就進了誤區,竟忘了關鍵——這是花似夢的地盤,她又怎麼會真的就讓自己自生自滅呢?

“多謝姑娘指點。”思路豁然開朗,單烏對著那門縫輕聲道了聲謝,而後抬起頭,脖子在那鬼手邊緣一拉,直接一道血口子就橫過咽喉,門後的金鈴又是一陣不受控制的響動,似乎那姑娘也被單烏這舉動給嚇了一跳,而在發現單烏只是劃破脖子而沒有真個求死之後,鐵門之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血順著傷口往下淌,單烏伸手抹了一下,踉蹌後退了幾步,靠在牆根下,而後突然發狂似地開始高喊,卻是一連串的汙言穢語,把花似夢從頭罵到腳,更是專注對他的下半身進行了長篇大論的闡述,把自己這些年混幫派學來的黑話挨個顯擺了一遍,於是單烏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青石通道里來回傳遞,竟是逐漸刺耳了起來。

花似夢面無表情地從單烏身後的轉角處款步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女裝扮的女子,低著頭瑟瑟發抖,臉色更是白得彷彿死人一樣,更是偷偷用怨念的目光看向昏死在牆角的單烏,恨不得將他直接拆骨入腹,方解心頭大恨。

單烏對楚江王的辱罵她們一字一句都聽了個清楚,以她們對楚江王的瞭解,自然能夠預料到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如果可以,她們甚至希望能夠親手拖著單烏給自己陪葬。

單烏察覺到了花似夢的到來,回過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齜牙咧嘴地吼了一句:“老子他媽的就是死,也不向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認輸。。”

花似夢直接揮手,一個巴掌就往單烏的頭上招呼了過去,單烏被抽得原地轉了幾圈,啪嗒一下貼在了牆上,而後整個人直接軟了下來,在那牆根之下堆成了一灘泥,許久都沒有動靜。

“嗯哼?”花似夢走到了已經昏死在地的單烏身旁,在看到單烏臉頰邊被細微的氣流吹得一起一伏的碎髮,眉梢不由自主地抬了抬,於是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還沒死?”

“真的不怕死?死都不認輸?”花似夢的腳尖在單烏的腳腕上碾了碾,在發現單烏這最後一口氣已經不足以讓他有什麼疼痛的反應之後,卻也只能承認這一點。

花似夢嘀咕了兩句,彎下了腰,伸手掐開了單烏的嘴,又是兩粒藥丸扔了進去,而後對著跟在他身後的侍女一揮手,那兩個侍女立即垂首上前,將單烏給架了起來,飛快地離開,倒是花似夢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盤桓了片刻,更是在單烏髮現的那條通道附近來來回回巡視了許久,方才勾著嘴角消失在青石通道的拐角之處。

……

鐵門之上那隻鬼手的指尖,仍殘留著一些未能幹涸的血跡,而那小鬼嵌著水晶的雙眼,在花似夢離開之後許久,竟微微偏轉了方向,斜斜地盯著那染血的指尖,明明是面目猙獰的小鬼,卻顯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