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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出身形來,卻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一身遊俠兒的打扮,頭上蓋著斗笠,腰後斜斜地掛著一把短劍,嘴角甚至還叼了一根草葉。

那群混混於是連滾帶爬地逃走了,而那遊俠兒於是伸手扶起了那名書生。

“沒事吧。”那遊俠兒問道。

“無妨,皮肉傷而已,多謝義士出手相救。”書生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灰,雖然半邊臉上滿是青腫血絲,但是另外半邊尚算完好的臉上嘴角一勾眼角一彎,居然是一點也不顯狼狽的模樣。

書生微笑的方向,面對的剛好就是孫夕容等人。

或許是察覺到了這個方向上有三個美貌道姑的注視,那書生的視線偏了些許,便與木宛對了個正著,而後自然而然地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看到什麼了?”那遊俠兒此時方才轉頭看去,而木宛已經移開了視線,同孫夕容等人匯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倒是跟在後面的厲霄,對著這兩個似乎是萍水相逢的凡人多打量了兩眼,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只得悻悻而去。

……

“玉佩的動靜越來越明顯了,他就在這個鎮子裡,並且流連已久。”幾乎是一進客棧,孫夕容便將一枚已然紅光耀眼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那玉佩的中央,一點水滴狀的痕跡不斷地扭來扭去,頗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

“奇怪,為何始終沒有明確的方向?”木宛低頭仔細看了看那枚玉佩,皺著眉頭問道。

“這鎮子裡的人實在太多,各種氣息混雜在一起,玉佩很難單獨分辨出那妖物的所在。”孫夕容解釋道,“所以這幾天,我們大概需要親自將這鎮子給搜尋一遍了。”

“這裡有幾張避邪符籙,雖然不是尋妖之用,但是靠近妖物的時候便會有所感應,你們帶在身上,我們分頭尋找,或許會快上一些。”

……

次日,三人在客棧的門口分別,而單烏在客棧對面的茶樓上將一切看了個清楚。

大半天的時間轉眼即逝,臨近日轉西斜的時分,木宛好不容易轉過了一條人擠得幾乎摩肩擦踵的熱鬧巷子,卻在巷子盡頭的偏僻之處,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咦?”木宛微微一愣,“是那個書生?”

那書生臉上的傷還沒好,卻依舊溫文爾雅地笑著,一身儒衫穿得齊齊整整,正端坐在一張有些簡陋的桌案後面,四周懸掛著花鳥蟲魚的書畫。

在他的面前坐著的是一個衣衫上打著補丁的老太婆,滿頭銀髮,臉上的皺紋彷彿風乾的核桃,拄著柺杖的手亦在微微顫抖著。

“大娘,你兒子的信上寫的就是這麼多了。”那書生將手中的信紙折了起來,塞回了信封裡,而後自己從旁抽出來了一卷畫紙,掭筆沾墨,“大娘的回信想說些什麼嗎?”

“嗯,嗯……”那老太婆點了點頭,伸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而後絮絮叨叨地開始說了起來,噓寒問暖,百般叮囑,而那書生提筆疾書,轉眼之間,便是滿滿的一大篇。

而在那大娘連綿不絕的聲音之中,那書生挺直的腰背,微微低垂的側臉,看起來竟是如此地認真且溫和,眉目之間甚至有那麼一絲憐憫慈悲之意,而四周的畫卷被微風輕輕地吹拂擺動,竟為眼前這場景平白添上了一分優柔,讓木宛原本有些茫然有些煩亂的內心,突然就這麼安靜了下來,彷彿看著明月照過鬆林,而清澄的泉水流過卵石——這是一種沁人心脾的安靜。

於是木宛不知不覺,竟看得有些痴了。

而她亦不知不覺地,信步走到了那畫攤之前。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那簡陋的書桌上,書生的手肘邊,放著的正是方才他為那老太婆唸誦的那封信,而那信封之上,墨跡淋漓,寫的卻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兩個大字:

“訃告。”

那兩個字之中的肅殺之意讓木宛有些吃驚有些疑惑,於是她就默默地站在旁邊,看那書生慢條斯理地晾乾了那密密麻麻滿是囑託的一封家書,折起來塞進信封交到了那老太婆的手裡,接過了那老太婆手裡塞過來的兩個銅板,口中則囑咐著路上小心。

“怠慢了仙姑,小生實是有罪,卻不知仙姑是想問些什麼?”那書生直到這個時候,方才回身對木宛作了一揖,開口問道。

“哦?你怎麼直到我是想要問你問題,而不認為我是要來買畫的呢?”木宛有些好奇地問道。

“呵呵,小生不才,街頭賣畫這些時日,看人多少也有些心得,仙姑眉間有疑惑之色,面上亦有徵詢之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