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崖之上閉關了。”
“是麼”玉陽子的牙齒幾不可查地磨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來,“可惜,我幫不了他什麼忙,眼下也只能遙祝了。”
環星子被人堵在了書樓之中,而堵住他的,正是當日鏡廳之中的女修。
“你到底想了什麼異想天開的主意,就讓他一個人去試了”女修顯然對自己的這位師兄完全不放心,“你身為師尊難道不該去為他護法麼”
“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的主意。”環星子有些害怕自己這位師妹的模樣,幾乎整個人都往後貼在了書架之上,“何況他自己體內那千絲萬縷的狀況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其他人根本幫不上忙,反而會擾亂他的心境。”
“你這是推卸責任。”女修冷著臉說道,“靈霄子這兩年出門遊歷,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化解他那封印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們甚至可以試著等宗主出關再聯名懇求一二,而你只要保證他安安穩穩在蓬萊待著就行了,結果你連這也做不到麼”
靈霄子便是當日與女修同在鏡廳的男子,在確定單烏已經成為蓬萊門下之後,他便已經出門遊歷,至今未歸。
女修道號赤靈子,亦領了蓬萊內部巡查隊的隊長一職,雖然無暇分身,卻也一直在關注著單烏的狀況。
“其實要說尋找那破解封印的方法,又有哪裡比得過這處書樓呢”環星子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語氣裡甚至也有了一絲怒意,“連他都知道怎麼從書海中尋找答案,你們卻將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所謂機緣之上,或者宗主在某些時候對一個底層弟子心血來潮的關懷之上卻不知到底是誰比較不負責任呢。”
“你”赤靈子被環星子堵得一時有些語塞,只覺得環星子憤怒的重點完全不對,卻被帶著連她原本想要繼續陳述的控訴都忘了個乾淨。
“他自己想出的這個主意,雖然說成算只有半成不到,但是他繼續等著你們給他尋來的求來的機緣,成算只怕是連這小半成都沒有。”環星子卻開始咄咄逼人,“不如你坦白告訴我吧,你們希望他在我這裡等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
“你們隨便閉個關,百年光陰便已經流轉而過,到時候,你們難道還真能記得他的存在麼或者說,他真的能有幸活到那個時候嗎所以,在我看來,他的作為毫無問題,一個人自己的命數就應該握在自己的手裡,對他人的任何期待,其實都是多餘的,是虛無縹緲之事”
“不,我覺得現在的問題,不是他的作為有沒有問題,的確,他的作為完全可以證明他掌握自己命數的決心,我現在質疑的是你就這樣放任他去閉關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問題”赤靈子忍不住出口打斷了環星子似乎越扯越遠的滔滔不絕。
“他的作為沒有問題的話,我的作為又有什麼問題呢”環星子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赤靈子,似乎是真的不懂她方才的暴躁究竟是從何而來。
“我覺得,至少他去閉關這件事,你得事先通知我們一聲啊。”赤靈子沉默了片刻,言辭之中退了一步,“至少讓我們也可以參詳一下,知道他想出來解決之策是否還有改進的餘地才行啊。”
“那會讓事情有什麼改變麼”環星子仍是滿臉的不解之色,“不管是博學的程度還是推算演繹的能力,你們比得上書鬼和我,甚至單烏那個小子麼”
“我”赤靈子來來回回地在環星子的面前踱了數步,終於一跺腳,喃喃了一句,“罷了,聽天由命好了。”
“錯了,這個時候應該說的是人事已盡,但憑天意。”環星子出言糾正。
“隨便吧你高興就好”赤靈子長嘆了一口氣。
時間在單烏的無暇分心之中過得飛快,轉眼便已過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因為那山壁之上的靈力的改變,於是在最後一批閉關之人出關之後,也不再有人選擇在那附近閉關,於是那片零星地點綴著墓碑的山壁顯得越發地悽清了起來,哪怕是在陽光照耀的時候,都顯得有些陰森,好像隨時會養出一些鬼物來。
而那些新入弟子之間的談資也換了方向現在最讓他們上心的,是那兩年之期過去之後,那些評判總結,可能的種種安排,以及終於可以由他們這些新入弟子們領取的,那些據說會有種種潛藏好處的宗門任務。
這一切暫時都與單烏無關。
那根以無心之劍的碎片凝聚而出的長針,仍在一寸一寸地沒入單烏的心口,一滴新鮮的心頭血順著那依稀有些斑斕的創口滾動著流淌了出來,而那根長針之上的靈力變化卻仍未停止,最後漸漸地化成了一種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