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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以為蓬萊的應戰之人會是那位路兄弟的。”蘇青收起了摺扇,對著單烏拱了拱手。

“我其實也沒想到除了打架之外居然還有我的事情。”單烏微微一笑,方才回頭那一眼中,他看到了路長風眼裡那些微的閃躲之色。

“難道這個人是關鍵”單烏心中盤算。

而在這個時候,金壇已經站上了最後一個空位。

下一刻,樂聲響起,大廳之中分兩列湧進來了一隊舞女,穿著薄紗的衣物,赤著腳露著腰,身姿玲瓏,踩著音樂的節拍在眾人的長桌之前跳起舞來,一陣陣香風逼面而來,大廳之中的溫度無形之中又上升了些許。

甘露寺的僧人臉色鐵青,似乎當場就要發作,卻被領頭之人以手勢壓制了下來,而那位叫做寂空的年輕僧侶卻彷彿完全不受影響,一直笑眯眯地看著那幾乎將氣流吹到自己臉上的舞女,好像在自己眼前的並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容貌,而只是一朵正在盛開的優曇花。

王懷炅的臉微微有些紅,他雖然知道這書畫之試要畫的是美人,目的也是為了排擠甘露寺的那些人,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飛花樓的舞女居然能夠奔放到如此地步,於是手足無措地後退了小半步,卻躲不開那女子勾魂攝魄的雙眼。

單烏和蘇青的反應有些類似,他們都是有能力參與弈棋之人,所以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完全放在較量畫技這種對修真之人來說可算是無聊透頂的事情之上,他們關心的是人的心態舞女,安排下這比試之人,甚至各自的對手。

金壇一直笑呵呵地站著,此時見諸人都還沒有動筆,於是無比誇張地叫喚了一聲,而後拾起了長桌之上的鏤金霜兔毫,甚至拉開了一個準備出招的架勢,方才啪嗒一聲,往那紙面上抖下了一團墨水。

金壇的動靜彷彿是一個開始的訊號,寂空笑了笑,便也也有了動靜,只是他並沒有直接落筆,而是取了一塊墨,一心一意地在那硯臺之上研磨了起來,口中亦唸唸有詞,看起來和他平常敲木魚唸經一般地虔誠。

“他不會是想要畫菩薩像吧”人群之中依稀有議論之聲傳出,招來了甘露寺那幾個和尚的怒目而視。

王懷炅見兩人已經動手,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剛要動手,卻見自己桌前那舞女已經雙手捧著筆管恭恭敬敬地伺候著,那滿懷期待的雙眼讓王懷炅一時之間竟覺得那隻筆重若千鈞,百般遲疑,卻是怎麼也下不了筆。

“這主意看起來並不好,不是麼”蘇青隔著手足無措的王懷炅,對單烏笑著說了一句,同時以手暗暗指了指坐懷不亂的寂空。

單烏沒有回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收回了視線,面對著自己面前的那張白紙,神態又有些放空了。

“作為在場最有資格發言的美人兒,你能指引我一條明路麼”單烏默默地召喚起了黎凰。

第三百五十六回 鬥畫(中)

“以你這麼多年看美人的眼光,還需要我出謀劃策嗎”黎凰輕輕地跳上了單烏面前的長桌,盤著尾巴蹲坐著。

“會看而已,要說畫出來我自己清楚我的水平。”單烏默默地回答,“這種純靠感情的東西,我並不擅長。”

“你明明能夠將眼中所見完美地拓印出來”黎凰有些疑惑單烏的心虛,下一刻卻明白了關鍵,“所以匠氣”

“是的。”單烏應道,“書畫一道,若想登堂入室,光能還原可是不成的。”

“和舞技一樣,只有還原的動作,是不可能打動人心的。”黎凰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她的確是比單烏更多了一些底氣。

“所以你想怎麼做呢”黎凰問道,“我可也不會書畫這些玩意啊。”

“我的長處在於還原,所以,與其嘗試還原眼前這凡人舞蹈,不如試著還原你那天魔魅舞。”單烏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只要能將你的舞技還原出一兩分,我想應該就足以壓過他們一頭了。”

單烏的提議讓黎凰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而後直接埋頭趴在了單烏的手邊,看起來彷彿睡著了一般。

而單烏的意識之中,一個與眼前這些舞姬同樣打扮的女子,正擺出了一個反彈琵琶的姿態,緩緩地轉過身來。

眼見單烏也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畫紙之上,蘇青幾不可查地撇了撇嘴,手指一勾,桌上那些畫筆便已落進了他的手裡,而他亦在此時抬頭,對著他身前的那名舞姬微微一笑。

那舞姬正被蘇青的笑容弄得心花怒放,卻沒想蘇青接下來的一句話居然是:“你還不夠漂亮,換昨晚陪酒的那個過來,順便讓她再帶壺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