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在他的身邊僵直地懸浮了片刻之後,隨著他的袍袖輕拂,就此隱沒。
“我認輸。”那對手恭恭敬敬地對著陳安行了一禮,而後對著場邊的巡查弟子舉起了雙手,於是下一刻,他就已經去到了場外,繼而頭也不回地,甩著袖子就飄然遠去。
“倒是個瀟灑人物。”陳安目送那人遠去,輕嘆了一聲,“可惜,我還想試試看我這些法寶的威力呢。”
“你用的是千錘百煉人間至寶,而別人拿著的是垃圾堆裡掏摸出來的廢銅爛鐵,這打起來果然是毫無勝算的沒準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搭進去自己那些個廢銅爛鐵。”片刻之後,又有一人已經經過兩兩場勝仗,來到了陳安的眼前這人似乎是知道了陳安前兩場都是怎麼贏下來的,於是話語之中,多少有了些暗示不公的意味。
面對同樣的對手陳安這人的表現看起來顯然與之前兩位有所不同,因為他並沒有祭出法寶,也沒有表現出退縮之意,而是選擇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兩個拳頭,並坦蕩蕩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在下董邢,初至蓬萊,身無長物,只有這對拳頭還算可觀,想要領教一番師兄的財大氣粗。”
董邢的表現讓陳安不由自主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應該是最新那一批進入蓬萊的弟子,看著是一個手長腳長的少年人,臉上稚氣未褪,身形卻比大多數人都要高出一個頭去,一雙拳頭上覆蓋著靈力凝成的鎧甲,甚至連類似於拳套的法器都沒有。
蓬萊收徒的那些金丹高人之間雖然貧富差距不小,但也沒有誰是真窮到連收徒之後的見面禮都拿不出來的,於是這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少年人自己選擇了不依靠法器的修行方式。
“不滯於物,不為物役,初入修真道便有如此氣魄,果然是後生可畏。”陳安讚歎了一句,“可惜我沒有法寶就等於直接被斬了手腳,所以,抱歉了。”
陳安的手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木傀儡,這木傀儡一落到地上便飛快長大,轉眼便長得與陳安一般大小,繼而循著陳安的指示,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同樣拉開了一副與人對拳的架勢。
“請師兄指點。”董邢看到那木傀儡後眼睛一亮,拳頭上的光團微微一閃,繼而直接對著那木傀儡衝了上去,下一刻,那木傀儡便與董邢不知道過了多少招,雙方起初是勢均力敵,而隨著董邢揮灑得越來越開,那木傀儡的應對居然也越來越流暢,中間董邢幾次三番想要突破那木傀儡進攻陳安,都沒能突破成功。
董邢眼裡的光是越來越明亮,陳安將一切看在眼裡,莫名就有了些唏噓之意。
這種明明已經踏上修道之路,卻依然能夠靠著幾近純粹的武技應對大多數修士的人物,陳安之前只見過一個,那就是單烏。
而單烏與董邢的區別在於:單烏是迫於心頭的封印所以才暫時選擇了武技一途,對於其他的符陣甚至煉器煉丹之道幾乎都有著同等的興趣,並樂於花時間去研究;這位董邢,卻似乎是完全沒有考慮去修行一些術法或者祭煉一些法器這個人是純粹地熱愛武技,甚至以此為自己的道。
除此之外,在陳安眼中,這兩個人還是很有一些別的相似之處的,譬如說,執著,或者自信。
在木傀儡越來越有條理的反擊之下,董邢幾乎已經完全陷入了被牽著走的境地,但是他卻依然沒有放棄更多的嘗試,終於在陳安這些微的神思恍惚之際,抓住了木傀儡的一個輕微的不自然的扭轉,一腳踢在了木傀儡腳踝之處的平衡點上,直接將那木傀儡給掀翻在地,同時一圈對著陳安便搗了下來。
陳安抬頭,同時上半身後仰,讓開那幾乎逼近自己面門的拳風,同時手裡那龜甲小盾已經飛出,直接抵在了董邢的拳頭之前,讓他的拳頭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這種一圈全力擊出卻被強行制止的反震之力從董邢的拳頭順著手腕手臂一路蔓延至肩膀,使得他的肩胛骨上些微不自然地鼓起了一塊,顯然是自身的骨骼已然脫臼,而董邢還沒來得及調動靈力恢復自己這條手臂狀況,就看到陳安已經毫不猶豫地抬起了右手。
陳安的右手舉在了董邢的面前,繼而一團靈力在陳安的右手以及董邢的腦門之間爆裂開來,董邢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被千噸大錘狠狠咋過,繼而又被罩在了銅鑼裡來回敲打,最後更是稀里嘩啦連腦子都化成了膿水一灘的感覺,讓他險些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死在當場。
於是當董邢發現自己已經被試煉場的法陣安然移出場外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果然是自視過高了。”董邢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知道陳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