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的眉頭微微皺起。
“多半有關。”吃遍天點頭,“破碎虛空,其實說到底,也是從一界前往另一界,如果還沒到達那個境界的話,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是嗎?”千鶴喃喃了兩聲,轉頭便吩咐明澤,“你留在琉京之中結丹,我……去雲夢澤看上一看。”
“誒?”明澤甚至來不及接話,千鶴便已經召喚了田衝,噼裡啪啦一通吩咐之後,與吃遍天一同出發了。
明澤被拋下,茫然了許久,而後宮中那小皇帝傳來旨意,讓明澤進入宮中靈穴,嘗試結丹,明澤無奈,只能依言而行,心裡卻對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父親生出了一絲不屑之意。
當然,明澤也沒有聽出來那琉國的小皇帝在與自己寒暄之時,詢問自己這姓名究竟是“明澤”還是有那麼一個“單”姓究竟有什麼玄機——明澤只是依著自己那些微不屑的心境,斬釘截鐵地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我的名字只有‘明澤’二字,並沒有跟著誰姓。”
“是麼?”小皇帝的表情露出了些微的古怪,“看來父皇果真是一切安排都自有深意啊……”
“何解?”明澤好奇地追問。
“天機不可洩露。”小皇帝不肯回答,自然也沒人能夠讓他回答。
……
“明澤,沒有姓,只有名……這是皇室之人才有的待遇,可是,他明明是雲夢侯的兒子。”小皇帝遠遠地看著明澤閉關的所在,無聲地在心底唸叨著這麼一句話,“父皇啊父皇,你只是將我當做一個姑且用來過渡的棋子嗎?你對天人血脈……到底是有多執著?”
小皇帝的心裡盤算著九龍可能會有的打算,越發地覺得心神不寧,甚至想要為此而砸碎眼前的一切以作發洩,但是最終卻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換做面頰之上雲淡風輕的一笑:“其實從你抹去天機開始,事情的發展,便已經不再遵循你的種種安排了呢。”
“換句話說,我……還有希望。”小皇帝施施然地走到了桌案邊緣,以靈力在桌子下方的一處法陣上輕輕滑過,於是這整個宮中的靈力分佈便都有了微妙的改變——明澤閉關的靈穴之中,靈力的變化可以說是最為劇烈。
——這種劇烈程度,完全可以影響到明澤結丹的成敗。
“就讓我看看你的運氣,是不是也是被父皇所一一安排好的。”小皇帝動了動嘴唇,無聲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
黎凰站在胥中那孤島的岸邊,她的眼前,一團黑泥正在無比艱難地成就出一個人形——長出軀幹腦袋四肢,並且那腦袋上還要開出五官來。
這人形正在不斷地接近於完成,但是下一刻,這人形的中心之處,一股強烈的震顫爆發開來,輕易就將這一團黑泥給化為烏有——不是崩散,而是真正的消失一空——這樣的場景讓周圍的那些黑泥往著後方一縮,似乎不再敢與黎凰打交道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單烏可從來不曾找到過能夠成功地把這黑泥如何如何的手段。
“是這個世界在排斥你的現身呢,就好像之前豔骨拿出來的那支玉釵無法傳遞到蓬萊所在的世界之中一樣。”黎凰開口說道,“我和你,也是無法同時存在於一個世界之中的,如果強行逆反,要麼你我完全崩潰,要麼這個世界隨即崩潰。”
“有趣。”那一群單烏在識海之中感嘆著,同時有些鬱悶地洩了氣,似乎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不滿,“難道我的這些意識,必須要找回原來的那具肉身,才有可能重現人間嗎?”
“其實可能還有一個嘗試的方法。”另外的單烏似乎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我們還可以試一試那迦黑月的途徑。”
“讓那迦黑月重新將那被截斷的通道打通麼?對面那一頭可是佛祖那老怪物呢。”黎凰聞言,生出了興趣,畢竟現在對她來說,如果能重新聯絡上單烏的肉身,備下些存貨,她才算是覺得足夠輕鬆自在。
“不是,是透過她那些信力,打通一個通往寂空的通道。”那個單烏繼續說道,“我那肉身現在的處境必然微妙,就算真的求那迦黑月動手她也不會願意的,比較而言,反而是寂空那個偽佛的存在,更容易被操控——或許可以試著利用他來找一條路。”
“讓那迦黑月過來嗎?”黎凰繼續問道,“還是親自回去找她?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和豔骨動過手呢……”
“我們回去,這個地兒……我不怎麼想讓無關之人知道。”單烏下了決定,於是黎凰立即起身,意圖透過這孤島之上的傳送陣重新回去,卻在觸碰到那傳送陣的時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