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地笑著,同時對單烏擠了下眼睛,露出了一臉“我兄弟果然不凡”的得瑟表情來。
“看來,我大概是想錯了一點他們關注我身上的劍意,或許只是因為感受到了這可能存在著的強大劍意,而並不是因為對天極宗旁邊的那條界限有所感應”單烏觀察著周圍那一圈劍意的表情,終於是確定了這一點,“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劍意的跟腳,而是這道劍意為何會認可我這麼個半吊子的劍修,以及這道劍意真正的威力。”
而就在單烏思考著怎麼組織語言給王懷炅以及這群劍意一個交代的時候,這月牙亭的外頭突然飛入了一道傳訊符籙,一路直衝到了那垂髫童子的眼前,“啪”地一聲爆炸開來,其蘊含的訊息亦飛快地傳達給了每一個劍意。
“他們沒有在天劍閣發現類似的劍意。”周遭那些劍意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之意,“並且天劍閣之的那些劍意,也都否認了他們對你曾有所認可。”
那垂髫童子臉上的好奇之色在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亦是越發濃厚,但是它依然還是十分冷靜地擺了擺手,讓其他的那些劍意冷靜下來,並繼續按部就班地向著單烏問道:“我們暫且不要管那麼多細枝末節的事情,你也別被其他人的問題分了心我且問你,對你來說,劍意又是什麼東西”
“劍意”單烏心裡的答案几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轉眼又想到了自己是不是應該給那些劍意留點面子。
“但說無妨,我想聽的是你真正的想法。”那垂髫童子看出了單烏的猶豫,於是補充了這麼一句。
“劍意對我來說,大抵可以類比於一種足以穿越生死的執念。”單烏回答的時候,稍稍加了一些形容詞,方才繼續闡述到,“所以在我看來,所謂的劍意,其實不一定非得和劍有關,要是某位書生心有不甘以筆為劍,一樣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屬於他自己的劍意來。”
“以筆為劍”垂髫童子的嘴角勾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觀點,“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單烏有些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最初接觸到青蓮劍意後的那一通長篇大論原樣翻了出來。
垂髫童子聽得十分認真,甚至連王懷炅也是一臉又驚又喜的神色,到了後來更是直接一拍大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就這幾句話,你真能悟出什麼來你這捧場的表情是不是演得太假了點”單烏斜眼看著王懷炅,不由自主地撇了下嘴,他可沒覺得自己當初的那些領悟現在還能糊弄到人,說這一些道理,不過是為了鋪墊一下預備的解釋而已。
“你口才真的很好。”那垂髫童子如此評價。
“承蒙誇獎。”單烏微微拱了下手,算是謝過了那垂髫童子的誇獎。
“我這輩子所見過的修劍之人,在說起劍道抑或劍意這些話題之時,都是將其視作世間奇珍的態度,滿滿的都是溢美之詞,簡直好像一個餓了七天七夜的凡人突然看到眼前擺放著的海陸大餐一樣那是一種連性命都可就此豁出去的貪婪。”垂髫童子的嘴角勾著一絲有些輕蔑的笑意,“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可以拋妻棄子,背叛師門,言而無信,丟掉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是生而為人之傲骨,格調,自尊等等等等。”
“只要修煉出了劍意,或者得到了某些劍意的認可,那麼,哪怕是活得彷彿一條狗,這些人也會甘之如飴。”垂髫童子輕輕地哼了一聲,“而這些劍修還會將自己的作為美化為所謂的以殺證道,一往無前,無我無劍諸如此類,並且以此為榮,然後讓後來的追隨者也變得和他們一樣可憐。”
“這些人既然主動選擇了自甘下賤的道路,就別怪那些劍意們高高在上,擺出不屑的姿態來了。”
“必須得說,有時候故意給那些劍修出些難題,看著他們出醜掙扎而後妥協我就算只是一道劍意,我也會感覺到愉悅啊”
單烏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垂髫童子,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那一些不怎麼好聽的鋪墊居然能引出這垂髫童子如此狂妄的長篇大論,於是他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王懷炅,想看看王懷炅是否也如自己一般被震驚得不知所措,抑或早已瞭然了其關竅。
隨即,單烏便看到王懷炅彷彿是被凍在了玄冰之,依然是那麼一副傻樂的表情,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雖然肉眼可見,但是王懷炅與單烏顯然已經分別處於了兩個不同的小世界之,並且這兩個小世界之間的時間流並不一樣,所以王懷炅相對於單烏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靜止。
因此,方才那垂髫童子那一通長篇大論,王懷炅自然也是不會聽到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