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地說道,這些人當中有同為方丈山上的弟子,有特意被接到山上來的凡人們,也有執法隊以及那些瀛洲山上那些主事之人。
“我認為,這是偽善。”路長風昂首挺胸,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視死如歸的表情來,好像他是在為自己的信念抗爭,也在為那一群凡人們的未來請命。
“坦白說,我的確是沒有諸位的境界高,也不像諸位那樣能夠真正超脫凡俗,在我心中,我的那些凡間親屬,依然是比得道成仙還要重要的存在,為了他們的安然無恙哪怕你現在告訴我要我立即以命換命,我也不會遲疑。”路長風彷彿是激情發洩得足夠了,開始沉下聲音,將自己心中所思緩緩道來,意圖以自己的真情實感,來說服那些其實已經沒有太當自己是人的傢伙們。
“是的,我不知道所謂的天意在諸位眼中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魔劫生起的未來到底有多可怕,不知道我這些心切之下的舉動是不是真的妨礙了諸位佈下的大局我能看到的只是眼前這一片小小圍繞在我身邊的天地,能救助的就只有與我血脈相連的這些人,當然,我真正在意的也就這些人,所以某種意義上而言,我的心態,仍可算是凡人”路長風剖析著自己的目光淺短境界底下,卻突然的話鋒一轉,“也正是因此,我覺得我比你們更有資格去判斷凡人們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你們想要知道凡人們究竟是怎樣看待魔劫之事的話,我希望你們能聽我將這些事情從頭講起。”
“如果你們真的覺得凡人這種存在,對你們還有一些體現慈悲心之外的作用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解釋一下,你們做出這些決定的真正理由如果我能夠理解的話,我想,那些凡人們也應該能夠理解。”
“如果真的是因為立場不同而有所衝突的話,那麼還請諸位將我放回凡人世間,哪怕廢除我的修為都可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和我的親人們站在一起只是那樣的話,元媛姑娘,還有師父對不起了”
“這是我的良心,我不能辜負它。”路長風抬起手來,按在自己的胸前,將這麼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路長風被鄭重其事地請到了瀛洲山上,這一回他依然要站在凡人的立場上請願,申辯,不過面對的物件可不僅僅只是蓬萊之中的人了。
單烏,王懷炅等等也都被特意地召集了起來,他們的意見雖然並非絕對,但是總歸也算是個能推出去說話的人。
於是單烏等人就旁觀著路長風的慷慨激昂,其中,王懷炅被說得有些意動,甚至想要回頭就讓天極宗的弟子們開殺了他本就覺得直接斬草除根比什麼都好,凡人意願從來不在他的考慮之內,只不過諸家宗門互相牽制,一些樣子總是要做的。
天涯海閣和飛花樓的人看著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實質卻不置可否,畢竟他們在魔劫這件事的立場上本就只是聽命於人,真有必要的話,牆頭草兩邊倒的事,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甘露寺的人一直盯著單烏,看起來根本就沒有留心那路長風都在說些什麼單烏一個人在外頭奔波了這麼多年,早就拋棄了那一身和尚打扮,眼下硬生生地換上了僧袍,看著著實有些不倫不類。
“事實上,這種事情,我們還是想聽聽看佛子的意見。”主持會議的乃是樸元子,在路長風說完了自己的意見之後,他便轉向了單烏,做出了一副請示的姿態。
“是啊,畢竟佛子這段時間一直遊走於凡人世間,想來是有些感悟吧。”甘露寺的僧人們附和著說道,他們也很好奇單烏死活不肯回甘露寺都是在做些什麼這群和尚曾經想要追蹤單烏的行跡,但是根本整理不出什麼條理,好像單烏就是隨心所欲地往不同的島嶼之上觀賞風景一樣。
“如果用殺可以救更多人的話,那就殺吧。”單烏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似乎佛子還有言外之意。”樸元子聽著單烏的語氣,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追問。
“罪魁禍首仍是那魔神,那些身懷魔氣之人不過是他埋佈在我們眼皮底下的棋子因為即將有魔劫生起,所以才有了這些棋子的存在,並不是因為有這些棋子,所以才有魔劫。”單烏繼續說道,“這些棋子並不是真正決定魔劫是否會產生的關鍵。”
“那麼”樸元子虛心請教,而路長風在一旁垂手而立,斜著視線看向單烏,難以自抑地撇了一下嘴角。
“所以這是一場根本不知道結果的賭。”單烏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殺死這些身懷魔氣之人是不是真的能夠打擊到那魔神,還是會刺激他做出更加兇殘暴戾之事殺人很容易,殺完之後可能會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