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飛珖感受到了外界的變化,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劍修是陣修的剋星,可不光只是克在速度這一件事上。”飛珖的心中暗暗想著。
謹守本心,一往無前不管在什麼時候,這都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法。
世上的劍意或有千萬,但是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最根本的本質,依然是這百折不撓的一條直線。
遇到危機一劍斬之,遇到不平一劍斬之,遇到恩怨一劍斬之,遇到困境一劍斬之,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都可一劍斬之當然,斬不斷多半就是死。
所以,遇到那些陣修設下的種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幻境,同樣也可一劍斬之。
“實力的差距,難道是這些投機取巧的花哨手段能夠應對的麼”飛珖心裡忍不住想著,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夢華”那女人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血紅花海之中,生機斷絕的場面了。
“不過我是不是應該暫且留她一條性命,讓她帶著我去往真正的中樞之地不然的話,我之前那些裝模作樣,似乎就要白白浪費了。”一個有些貪心的念頭冒出了一個尖,讓飛珖略略地遲疑了一下。
飛珖身為蓬萊四大家族之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當然不是偶然來到這胥中海的遺蹟的,甚至可以說,在來到這遺蹟之前,他所做的準備工作,並不比夢華女少上多少。
所以他知道胥中海的這處遺蹟是屬於當年一個叫做太虛幻境的宗門,號稱是處於離恨天上灌愁海中,掌管人間風月情債,雖然事實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能夠肯定的一點是,這遺蹟之中,必有女子喜好之物。
蓬萊一場大亂之後,瓔珞雖然看著沒有什麼異樣,但是總在某些時候會突然失魂落魄半晌,問及原因卻又不知,只說似乎覺得自己缺少了一些什麼,並且越是有人追問,瓔珞的表現就越是煩悶,以至於到了後來,情願將自己困在宅邸之中,也不肯再露面於人前了。
瓔珞如此表現,飛珖等人自然掛心,同樣也覺得是自己等人的一個機會,於是便約定各自出山,去尋找一些能讓瓔珞開懷之物。
飛珖來到胥中海,發現這遺蹟周圍圍了不少人之後,本有些嫌棄,甚至想要將那些閒雜人等先在外圍解決了,再獨自嘗試進入這遺蹟之中,卻沒想只是在附近的坊市落了腳,就被翠山找上了門來,並且翠山還再三強調他們有一個能夠帶路的陣修。
“或許能給瓔珞帶回去一個完整的太虛幻境”飛珖在聽說有陣修存在的時候,忍不住這樣想道他自己或許可以憑藉蠻力一路突入,但是那樣勢必會損壞這太虛幻境的完整性,但如果有陣修帶路的話,沒準就可以讓這遺蹟周圍的法陣都保持原樣,並且進入遺蹟之後,也可比較容易地找到那遺蹟的控制中樞。
所以,在初始幾陣,他確定了“夢華”的陣道修為之後,便動了利用到底的心思,於是對黎凰的態度也有了細微的轉變,好像是在那殺陣之中接連不斷的並肩作戰中,被黎凰一點點打動了的模樣。
而在最後那一道劍陣,即將離開之時,“夢華”突然遇到意外,被重新捲進了陣法之中,讓他很是遺憾了片刻。
那個時候,他能夠透過護花鈴感應到“夢華”顯然已經身死,所以就算遺憾,也做不了什麼,於是向郭絕翠山等人收回了另外的鈴鐺,同時,由於在沒有了“夢華”之後,幾個人互相之間都有些投鼠忌器,亦決定分道揚鑣,各憑運氣。
但是飛珖在離開那劍陣出口沒有多久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了護花鈴的另一頭,居然仍有生機。
“夢華未死”飛珖頓時又生出了新的指望,當即折返回了離開劍陣的那處空地附近,耐心等待,果然半日的時間過去,自己手裡那護花鈴開始劇烈地響動了起來。
然後飛珖就做了這救美的英雄,而“夢華”的表現同樣也讓他十分驚喜他甚至都沒有開口,“夢華”便主動提出要帶他前去尋找這太虛幻境的陣法中樞。
飛珖本以為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
一道粗壯的劍光沖天而起,捲過周遭那七角星模樣的法陣,撞得整個空間都生出了裂紋,亦捲起了那些血紅的花瓣,鋪天蓋地。
混亂之中,依稀傳來了“夢華”有些痛苦的呻吟之色,而在塵埃落定之時,場景已經重新恢復成了那片赤紅的花海,“夢華”仰面躺在地上,數柄劍光虛影正指著她的要害之處,逼得她全身僵硬,幾乎一動都不敢動。
緊接著,其中幾柄劍光稍稍調轉了方向,化為了封印,“咻”地扎入了“夢華”的身體之中,禁錮了她全身的靈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