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扣下來的下屬”單烏似乎有些意外寧王的提問,稍稍一愣之後,方才咧嘴笑了起來,“我覺得,吃遍天這回搞不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願聞其詳。”寧王立即追問。
“那些闇人們對吃遍天有什麼吸引力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吃遍天的那群下屬很有可能是真的回不來了就算吃遍天用八抬大轎去請,那些人都不會願意回來。”單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竟是笑得肩膀都有些發抖,“那群人,已經成為了闇人供奉的那位好像是叫那迦黑月神的神明的忠實信徒了。”
“信徒”寧王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走向他這邊派出去的心腹依然沒有訊息傳來,所以他無法驗證單烏所言是否正確。
同時,寧王也不免有些擔憂萬一自己的那位心腹也被闇人的神明俘獲,也開始信仰所謂的神明瞭呢
“這詞對我們來說似乎有些遙遠,但是對那群生活在黑暗中的闇人來說,這個詞可是他們生而為人的最為重要的意義。”單烏解釋道,“對面那些聯軍雖然都各自有著自己的神明,但是對神明的執念強烈到闇人那種地步的似乎也沒有第二家了。”
“那些闇人們不但自己信仰那位那迦黑月神,甚至還敵視其他那些信仰著別種神明,或者根本就毫無信仰的修士,他們其中的很多人,都期待著那迦黑月的威名傳遍天下的那一刻,而那同樣也將是異教徒以及無信之人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亡的時刻不誇張的說,那就是一群將瘋狂給刻進了骨子裡的怪物。”單烏繼續說道,同時用手指點著那地圖上被他用黑色用力標出的一塊區域,“所以你看,我在這麼多的計劃中,甚至努力地迴避了這一塊區域因為像闇人這樣的存在,如果我們不能一鼓作氣將它們的老窩斷掉,斬草除根,那麼未來的日子裡,我們所需要應對的,便將是他們完全不要命的瘋狂報復。”
“到那個時候,沒準他們會派人潛入琉國,然後跑到琉京最熱鬧的一條街上,引動金丹自爆也說不準啊。”單烏隨口舉了一個所謂“瘋狂報復”的例子。
“聽起來不怎麼美妙。”寧王的眼角跳動了一下,“那麼,吃遍天的那群人,又怎麼會成為信徒,甚至不肯離開呢”
“如果我沒猜錯,那些人最初的時候,應該是想假裝著信仰那迦黑月,好博取那些闇人們的好感,融入那些闇人群體之中,再進行所謂的生意談判,卻沒想,這一裝,就把自己陷進去了。”單烏的視線飄向了珍薈樓的方向,同時嘴角的笑意亦幸災樂禍得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那所謂神明真這麼玄乎”寧王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要問我,我可沒敢嘗試。”單烏攤手,露出了一副無賴模樣。
“不過,如此說來,這一戰之中,總是要想法子收拾掉這些闇人的。”寧王的手指在一旁的茶几上輕輕叩著。
在寧王看來,不管是因為單烏所強調的那些闇人以及他們的神明所具有的瘋狂的潛力,還是因為吃遍天所眼紅的闇人們身上所能得到的利益,都指向了一個同樣的結論琉國與這諸國聯軍之間的戰事,必須終結在黑月國的消亡之上。
於是寧王的視線微微飄轉,落到了那地圖的一角單烏這整個行軍計劃,最終那些匯合而起的大軍所指向的位置,正是黑月國的所在。
“看來他也是早有打算。”寧王暗暗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吃遍天這一回陷進去了那麼多屬下他真的還能袖手旁觀當一個純粹的生意人麼”寧王抬眼,看向單烏,看似普通的問話裡,帶著些別有用心的試探。
“如果你的立場是站在琉京那邊的話,這一切會不會是你與吃遍天的刻意安排呢”寧王默默地等待著單烏的回答,“你與吃遍天唱這一出雙簧,再拋一個看似誘人的餌,而後我便可能如同朱紫國那位王子一樣,被你們坑個一敗塗地”
“他最好主動些。”單烏回答,同時伸手指向了角落裡的黑月國的邊境位置,“否則的話,我們便只能暫時的止步於此,而沒有這一了百了的藉口了。”
“你希望吃遍天打頭陣”寧王聽出了單烏話語裡的意思。
“他有最好的藉口。”單烏回答,“如果出兵黑月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找到足夠好的藉口來安撫其他的小國的話,我們所需要面對的,就是比現在還要強烈得多的反抗了,並且,這種反抗會持續到雙方真正分出勝負。”
“確實如此。”寧王點了點頭,“這些小國都有所謂的神明和信徒,萬一它們被激起了誓死反抗的決心它們的聯盟會變得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