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樓船無聲無息地轉了個身,便往那沼澤地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蘭舟之中。
千鶴身份尊貴,端坐於首席,桑剛田衝吃遍天等人陪坐,吃遍天更是指手畫腳地讓那些侍女們奉上茶水和點心,看起來十足的主人架勢。
單烏和那位中年男子卻不在此處。
千鶴的臉上難掩糾結之色,甚至應付著吃遍天那些活躍氣氛的話語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抬頭張望著某一個方向,似乎想要穿透這層層水晶看清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發生了些什麼,可是這水晶蘭舟的構建卻無比精妙,不管她怎麼張望,觸目所及,除了這大廳之中充滿了珍薈樓特色的裝飾和傢俱之外,都只是蘭舟之外那神秘寧靜似乎充滿了故事的沼澤風景。
“哈,這才只是剛進沼澤地呢。”吃遍天順著千鶴的視線望去,他知道千鶴想看到什麼,但是口裡卻故意開始掰扯起這沼澤地裡的風景。
“怎麼樣與公主殿下想象中的沼澤地不同吧。”吃遍天笑嘻嘻地說道,“其實公主殿下要是半個月前過來,這地兒看著還是會鬧鬼的模樣呢,陰森森黑漆漆,氣味還不怎麼好聞所以啊,當初那小子跟我說,想請你來這沼澤地裡看看風景的時候,我還嘲笑他異想天開呢這種鬼地方,能有什麼風景可以看”
“哈,當然,當初他說要在沼澤地裡弄出個足以媲美珍薈樓的酒樓出來的時候,我也說他異想天開。”吃遍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但是現在,我得說,那摘星樓的風景,絕對會讓殿下不虛此行。”
“是麼”千鶴的眼睛裡閃出了光來,於是她甚至稍稍坐直了身子,“他一直都沒有對我說過些什麼,父皇也不曾向我透露過他的訊息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他在這段時日裡,都做了些什麼嗎”
“哈,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我怕這說出來會得罪場中的誰啊。”吃遍天揉著下巴,斜眼看了桑剛一眼。
桑剛苦笑了一聲:“我早已服軟認輸,所以吃遍天道友你但說無妨,事實上,我也很好奇單烏道友都做了些什麼似乎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處處壓過我了。”
“哈哈那我便說了,言語之間要有衝撞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了。”吃遍天嘿嘿笑道,便開始就著自己這一路看到的熱鬧說了起來。
當然,吃遍天雖然大嘴巴,但是行事也極有分寸,一些不能說的事情,就算從他眼前搶走一群青紋蝦,他也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單烏跟在那九龍先生的身後,正處在這樓船上的陣法中樞之處。
“這蘭舟你是用了心思的啊。”九龍打量著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陣法紋路,感嘆著說了一聲。
九龍是個識貨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這些法陣紋路,只怕是連琉國裡頭名聲最了不起的陣道大師都弄不出來,或者說就算這些人有本事在概念中完成這些法陣紋路,也沒有辦法如單烏這樣將其化為現實。
那些看起來通透的水晶之中,存在著的陣紋層層疊疊,並不止一層。
“如果我謙虛說沒什麼只是隨便弄弄,你肯定會覺得我這人裝腔作勢。”單烏上前了一步,與那九龍先生並肩而立,“不過我的確可以說一句這種技巧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但是對我來說,卻不過舉手之勞。”
“哦”九龍先生應了一聲,“所以,你提供給吃遍天那傳送陣的圖紙,對你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難得之物了”
“難得的重點,是因為那圖紙只有我有。”單烏糾正著那九龍先生的描述,“我有,而你們沒有,這東西的價碼便由你們的需求程度而定,所謂的難得不難得,也只對你們有價值。”
“吃遍天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和他的生意才談得順暢。”單烏又補充了一句。
“呵,所以你就這樣將那傳送陣賣給了吃遍天”九龍先生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模樣,“眼睜睜看他馬上就要大筆進賬了,實在是有些不爽。”
“生意這東西,過了這村沒這店,下一回九龍先生可要把握住機會才好。”單烏笑得彷彿一隻小狐狸。
“下一回你是說你打算用這沼澤地換一個駙馬之位麼”九龍先生斜眼看向單烏,輕嗤了一聲,“方才你故意不進隧鄴城,便是想向我暗示這片沼澤其實是屬於你的東西麼”
“哈,這可不是交易,這不過只是為了平衡而已。”單烏回答道,“事關千鶴之事,哪裡能用交易這兩個字呢”
“如果九龍先生你真的認可了我的身份,那麼將來我們便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什麼彼此但是如果九龍先生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