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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頭頂上。

清澄凌冽的酒水從那酒葫蘆之中傾瀉而下,那些被塞進去的配料都已經不見蹤影,不知是不是被那酒水直接化去。

這些酒水直接傾入了白玉鱉那半張的大口之中,彷彿天降甘霖一樣,白玉鱉根本來不及有什麼多餘的反應,便已經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將那些酒水都吞嚥了下去,一滴也沒有浪費。

外界的高溫,以及身體內部被烈酒激發出來的火燒火燎,讓白玉鱉露在外頭的那顆腦袋整個兒都變成了粉紅之色,待到那不知道內裡具體有多大的一葫蘆酒全部灌完,白玉鱉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於危機的感應,亦沒有什麼動彈的能力,只能大張著嘴,嘴角掛著涎水,看起來一副早已登至極樂世界,不知生死悲歡的模樣。

“嘿,現在就開始慢慢燉吧,燉個三天三夜,鱗甲,龜殼,全都會化成水,與這酒水混合,形成膠凍一樣的質感,而這白玉鱉的內臟亦會在那些配料的作用下消融,成為極為美妙的湯汁,滲入到這白玉鱉周身的筋骨皮肉之中,到時候這肉質之酥爛,滋味之鮮美,可謂人間極致這就是為何我放才要你將它周身的經絡都揉捏開來,要吃到好東西,就必須認真做好這炮製的每一步。”

“話說回來,你想不想親眼看看這三天的燉制之中,它這肉身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第五百一十六回 白玉鱉(下)

答案當時是“想”。

其實就算單烏不回答,他也能夠看到那爐鼎之中的景況。

那看起來黑鐵一樣的爐鼎在火龍的環繞之下,先是漸漸變得赤紅,繼而轉成透明,於是裡頭那滿滿當當的酒水,以及已經鼓脹起來的白玉鱉,都可以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白玉鱉似乎是被吃遍天灌下了太多的酒水,那肚子鼓脹得如同山高,身體外層的鱗甲,背甲與下甲之間,都被撐開了一條縫隙。

這爐鼎的密封極好,故而酒水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沸騰翻滾,場面看著也算平靜,但是那法寶都未必能夠切削出動靜來的龜板之上,已經漸漸地開始出現了表層剝落的痕跡,露出了深深淺淺的生長紋路來,那些鱗甲自不必說,早已在酒水的浸潤下從那白玉一般的色澤變成琥珀色,那顏色連同酒水一起,仍在不斷地變深。

白玉鱉的四肢一直有意無意地在水裡划動著,他的本能仍在試圖拯救自己,奈何神智早已混沌,更是連血管之中都被灌滿了酒水。

“嘿嘿,所以你知道我為何不讓你傷害它了它這肉身,萬一要是哪裡破了漏了,可就沒法成就這麼漂亮的鼎中鼎了。”吃遍天指點著,語氣中滿是自得,“我這法寶,是一個鼎,這白玉鱉自己的肚子是另外一個鼎,我的鼎負責燉肉,熬膠,它自己那鼎負責煨湯,收味,到時候開鍋之時,各種滋味,層層分明,一路吃進去,那感受,可謂百轉千回”

“它還活著”單烏應和著吃遍天的自我吹噓,同時打量著那爐鼎之中的動靜,繼而又將視線轉到了露在外頭的那個烏龜腦袋之上,禁不住開始感嘆這些精怪妖獸的生命力之頑強。

“嘿嘿,吃這種海中生物,要的就是新鮮兩個字。”吃遍天笑道,“你別看這白玉鱉要燉上三天三夜,在我的手裡,它就算燉上三十個日夜,也依然還是生鮮活物。”

看到單烏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吃遍天越發得意了起來,甚至彈出一縷靈力敲上了那白玉鱉的腦袋,那白玉鱉雖然意識混沌,但是本能仍讓它稍稍地歪了下頭,甚至大張著的嘴也合起來了一下:“三天之後,你敲它的腦袋,它還是會有這樣的反應當然,它這腦袋有特別的吃法,到時候你自會知曉。”

“我曾見過有人烹魚,將一條活魚去鱗剖腹過油鍋,炮製完成端上桌的時候那魚腮還能動彈不過那種考驗的是刀工是快火,像這樣將一鍋湯燉上三天還是活鱉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單烏讚歎了一聲,“這讓我對那鍋湯是越發地期待了。”

“你說的那道菜叫鯉魚躍龍門。”吃遍天直接報出了菜名,“一條鯉魚,過了火出了鍋,便是金光燦燦一條金龍的賣相,的確很是讓人驚歎,不過,那也只是些淺顯功夫,菜餚的滋味,也遠非完美。”

“道友真是行家。”單烏由衷地感嘆了一聲,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菜叫做什麼名字,只是見過有御廚弄過,而且很顯然,那些凡人御廚根本就沒本事弄出什麼金龍的賣相。

“不過,單烏道友你記不清自己的來歷,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卻還能記得這些菜餚之事,想來道友你定然與我一樣,也是懂得享受這大好人生之人。”吃遍天似乎覺得單烏這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