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比我想象的要帶勁啊。”豔骨沒有起身,語氣裡平白有一種懶洋洋的醉意,卻並不妨礙她對單烏的味道發出評論,“本來以為只是香甜可口,卻沒想後勁如此潑辣,簡直是要了我這半條命呢。”
雖然口中以略有抱怨的口氣說著自己幾乎丟了半條命這種事,但是豔骨的舉動,卻無聲地表明瞭她其實是無比享受這生死之間的彌留狀態,甚至很樂意讓這樣的狀態能夠維持得更久一些。
“如果非要找句話來說的話,這可真是實實在在地美味到讓人慾生欲死了。”吃遍天抹著自己臉上那些血液,唏噓的語氣裡是滿滿的懷念,“上一次讓我有這種瀕死的體驗,甚至讓我毫無形象地就地躺倒的食物啊,那還是我在元嬰境界的時候啊”
“化神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體驗了。”豔骨表示贊同,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同時有氣無力地抬起了一隻手,手指上彷彿糾纏了一團蛛絲,這些蛛絲從她的手上飄起,而後如同一朵雲一樣落在了單烏的後背上。
“我現在又有了新的想法了。”豔骨的手指開始在空中虛虛地描繪著。
單烏不聲不響地埋頭裝死,對於自己後背上的動靜不聞不問。
那團蛛絲順著單烏的四肢蔓延著,將單烏整個兒給黏在了那床榻之上,同時中央顫動著,居然鑽出來了一直紅彤彤的彷彿水晶一樣的十隻腳的大蜘蛛來,尖銳的長腿末端緊緊地嵌在單烏的身體裡,好像是要將他直接釘住了一樣。
“說起來,你之前到底在幹什麼呢”吃遍天看著豔骨的動作,這才想起來發問,“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把他扒皮了”
“我本來是想讓大家都開心一下的,結果他居然說我這牡丹圖樣俗豔。”豔骨輕哼了一聲,“身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我自然會不斷改進,一直做到讓他滿意為止。”
“畢竟,食材的心情愉悅,是保持美味的一個重要條件,不是麼”豔骨悶悶地笑了起來。
鏡廳之中的血色褪去,整個兒煥然一新,單烏的血肉的效力散去,吃遍天和豔骨又再度恢復了那一副無所不能的世外高人的模樣。
覆蓋在單烏身上的蛛絲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仍是一大叢的牡丹花,依然是滿滿當當地沒有空白,只是這一回的顏色明顯統一了不少墨色勾勒的線條,主體為赤紅的花瓣,並在花瓣的掩映之中,露出了一副有些扭曲的蒼白骨架,黑洞洞的眼眶裡藏著一條青綠的小蛇,看起來彷彿是單烏背上揹著的怨靈。
“到時候就這樣裝盤麼”吃遍天繞著裝死的單烏轉了兩圈,摸著下巴問道。
“你願意的話,我沒意見。”豔骨得意地一挑眉,同時她的身邊是先前從單烏身上扒下來的那層面板血液已經被清理乾淨,甚至連面板裡的水分也已經被抽出,如今看起來彷彿一張上好的羊皮畫卷,而豔骨正在試圖以這一張人皮捲成一個燈籠的形狀。
“嘿,你這小子,主意不是挺大的麼,怎麼不開口了”豔骨在得意之後,沒有等到更多的回應,屈指對著單烏的腦袋一彈,一團靈力將單烏的腦袋給撞歪在了一邊單烏身上壓著的那些靈力,以及他手腳之上那些符籙的束縛都已經被撤除,可單烏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心裡的想法都沒有冒出來一絲半點。
“你以為什麼都不想不說就行了麼”豔骨冷笑了一聲,“我現在靈感不斷,可是很樂意再重來個幾回的而且,這牽情絲甚至可以繡在你的內臟之中,我想,你應該並不想現在就體驗這般滋味吧”
單烏根本就沒睜眼,當然也沒如豔骨的願做出什麼回應。
單烏原本刻意忤逆豔骨,就是想要激怒她動手不管單烏是死在豔骨的手裡還是被豔骨吞進肚子裡,對單烏來說都算是一個逃出生天的契機,而使用這種簡單的小伎倆對單烏來說幾近本能,根本就不用他在心裡如何盤算,自然也能夠瞞過豔骨的感應。
可惜的是,豔骨和吃遍天雖然都動了口,卻到底沒能讓單烏如願,同時亦讓單烏明白了一點在這些所謂的饕客真正想好怎麼炮製自己之前,自己大概是求死無能的。
於是在知道這樣的小伎倆已經無效了之後,單烏索性開始裝死,甚至試圖以龜息之術完成自我封閉,結果卻被豔骨輕鬆敲醒,還被威脅著一定要對她的作品發表意見。
“罷了除了認命等著被玩殘了吃掉之外,還能怎樣呢”單烏的心裡瀰漫開了滿滿的自暴自棄的意味,“也許我的滋味對他們來說,就和那白水煮白魚一樣吧就算是劇毒也是照吃不誤,甚至還覺得那毒性不夠強烈”
“當初跟著吃遍天吃了那麼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