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流速較快,帶動許多沙粒,卻沒有任何法力波動與上古魔神有關可能性倒是不大,不過還是讓相柳老鬼瞧看一下罷”。
康摩言心中一動,將手中彈弄的一團渾水打入了戍土金鐘內,正待叫相柳分辨一二,忽的眼角一動,瞧見流沙河中轟隆一聲巨響,衝起一道參天水浪,一名魚頭人身的怪物踏水而出。
這頭半人半魚的妖怪,手中舉一把寒光大刀。身上穿著銀光閃閃的鎧甲,在浪尖上一立竟有丈餘高下,嘴角有幾條長鬚扭動,本體想來是一條大魚。這妖怪不過是微末道行,不知修煉的什麼低劣法門,連化形也不能完全,只是剛好就在左近,見有人切割水域,這貨連眼力也無,不分辨強弱便現出身來,瞧見岸邊站了一名白衣的少年。
康摩言自修煉以來,雖然未有專門花出時間錘鍊肉身,但體內真氣調理,以氣溫養,容貌自化形以來倒是未有太多變們,仍是一副年輕模樣,只是經過數百年時間歷練,舉手投足夾含一股沉穩之意。
那魚怪法力低微,也瞧不出康摩言的深淺,但見眼前白臉少年不驚不慌,自有一番氣度,頓時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尖聲喝道:“你是何方人士,為何要攪擾我修煉之所?此處水域已經被我佔據,識相的速速起開,莫要丟了性命才知後悔!”
康摩言拿不準沙和尚是否還在流沙河,故而未有敢用神識探知水下情況,只略施法術,採取了一些流水,卻沒想到如此小心卻還驚動出一個怪來,這小白臉見是個。道行不深的水族,心中暗暗忖道:“這妖精口氣不修為如此不濟,竟然還敢佔據八百里流沙河。莫非那沙和尚剛已經上了取經路,這怪撿了個便宜?”
想到此處,康摩言怎還會有顧忌,當即便伸手出抓。那怪正擎著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壯膽,盤算如何將這小白臉唬走,怎料對方竟直接動起
這小白臉道人把臉一沉,厲聲喝問道:“休要胡說八道!我明明記得佔據流沙河的另有其人,卻不是你這小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還不如實道來?”
這頭魚怪被人一把揪住,頓時嚇破了膽,尖叫道:“仙長莫要殺我!小的也只是運氣好,前些日瞧見此處水府的主人被幾個和尚帶走,守了兩三日也不見回來,這才大膽來此盤踞小的從未做過害人的勾當,也不知人肉是什麼滋味”
從魚怪物口中,康摩言確認沙和尚已經離開此地,不由的暗道一聲好運,又詢問一番,才略微瞭解流沙河的情況。
流沙河足有八百里寬,因水流太快,又有黃沙攪動,從而導致鵝毛不飄,蘆花沉底,故而雖然水汽充盈,卻無有什麼生靈,等閒妖怪若無上乘的御水本領,決不能在此處呆的束縛。
原本沙和尚在時,以流沙河的界碑為準,往上游和下游各三千里,無有半個妖怪敢在這一範圍內盤狂,只因沙和尚不是個好脾氣,瞧見不順眼的便直接打殺,絕無二話。而最為關鍵的是,這位老大是從天庭被貶下來,怎會瞧著妖怪順眼?說不得,清出好大一片場地。
也是三日前,沙和尚同豬才麓好生鬥了幾場,場面頗大,惹得許多小妖探查,這才有人知道,盤距此地許多年的凶神惡煞,被人收走。如今這段水域,卻被幾個趕早的水妖佔踮,這頭魚怪道行不濟,也只佔了尺寸之地,把康摩言當成前來分攤好處的小妖,這才出口喝問。
康摩言把話問清,才在心中合計道:“按著這魚怪所說,沙和尚走後,後來的一些妖怪都是微末道行,不足為懼,只是不知道這流沙河可是共工肉身所化?”想到此處,康摩言隨手將這魚怪納入戍土金鐘的陣法內,之前被阿氏多認出,康摩言便小心了許多,如今這頭妖怪既然撞見自己的行蹤,便不能隨手放了,免得日後真因這妖怪,被人查出自己的去向。
康摩言同時把念頭探入,向相柳問道:“方才在下有攝入一道水流,前輩可能瞧出是否跟共工大尊的肉身有關?”
相柳冷哼一聲,緩緩道:“不過是夫雜了些沙土的凡水,卻拿來讓我老人家分辨,可是懷疑我眼光麼?你這小子,有這許多心思,不如好生修煉七轉玄水訣,免得到時候尋到大尊的肉身,還因修煉不足,只能過過眼癮。”
見說流沙河不是共工的肉身,康摩言倒也不失望,他本就認為黑水河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因為流沙河更近,才先到此處。至於相柳認為他是在試探,康摩言也不做解釋,只將先前的魚怪扔給了戍土金鐘陣法中金眼雕,吩咐這鳥兒好生盤問,這才打定主意,立刻動身去黑水河。
自從之前從阿氏多手中逃脫,康摩言將王道靈和金眼雕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