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鐵扇公主說話的空當,已經有許多妖怪都注視著他,目光亦是跟著到了角落。被人盯著,康摩言也不好有什麼動作,便繼續昏昏欲睡。直到過了許久,各種眼神都收了回去,康摩言才把臉一抹,換了副模樣,嘆道:“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連妖怪也不能免俗啊!”
這次的模樣與方才的黑臉妖怪大不相同,雖然在同一位置出現,但絕不會有人懷疑到頭上。康摩言的目光在幾個搬弄酒菜的小妖身上轉來轉去,最終鎖定一頭麋鹿變化,瞧來有幾分可人的女妖精身上,心中想道:“旁的妖精進進出出,手中都有東西,搬上搬下,這小妖卻只轉出來找牛魔王說幾句話,想來是有貓膩,便跟她去了!”
康摩言見這女妖精說完話要走,當下不再猶豫,把障眼法使出,便悄麼聲的湊了上去。他也不敢靠牛魔王太近,便繞開這頭大妖,只在那名女妖精的身後跟隨。走了十幾步,這麋鹿精忽然把手在身前一抹,便不見了行蹤。
康摩言按照鐵扇公主的傳授,同樣朝前一揮手,亦是無聲無息過了一處禁制,發現那女妖精正在前方。
如此連過二三十道禁制,還不見地頭,康摩言忍不住暗罵道:“這牛魔王,簡直是捂**過河,瞎小心!一道禁制和兩道禁制能有什麼區別?別人要是能破,便早就破去,若是不能破,一道便能管用!”
又過十幾道禁制,周圍景緻忽然一換,不再是茫茫一片,而是到了一處庭院。庭院收拾的十分整潔,當中有一座房舍,窗戶上貼了大紅喜字,門上掛著燈籠,還豎著一副輓聯,寫道:“一世良緣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長”,許是嫌百年對修煉之人來說太過短暫,輓聯上的那個“百”字,被人塗抹,旁邊歪歪扭扭改成個“萬”字。
麋鹿精到得房舍前便停下腳,輕輕叩門問道:“賓客已經到齊,大王想問一聲,夫人可願出來敬一碗酒水?”
房舍之中有一道充滿埋怨的聲音,幽幽飄出:“禮還未成,我怎就成了夫人?你回去跟他說一聲,我身體不適,不能出來,叫他不要再起什麼窮心思!”
康摩言聽到這道聲音,臉上不由泛起笑意,卻是自己的寶貝徒兒無疑!那麋鹿精還待勸說,這小白臉卻不肯等她囉嗦,揚手便是一抓,麋鹿精來不及呼喊,便被攝入元神。
戍土金鐘內,蟹將一個大步衝了上來,二活不說便扼住麋鹿精的脖頸,盯了兩眼,眉頭一皺,高聲叫道:“又來一個,是引氣入竅的道行,比我還高明幾分,還好老蟹我反應快將她制住!金眼雕,你看看這個可要給老爺留下?”
金眼雕瞧了一眼,道:“有些普通,不過是個女妖精,暫且留下,容得問過老爺再說!”
康摩言收走麋鹿精,便上前兩步輕輕叩門,房中之人不耐煩道:“都說了不去,還羅嗦什麼?可是那老王八蛋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的要求,他若是沒有做全,便不要來煩我!”
康摩言呵呵一笑,溫聲答道:“幾年不見,膽氣倒是見長,居然敢稱呼法身大妖做王八蛋!不知為師在你心中,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九八 大力牛魔王 凶神狠丈夫
酒席還在繼續,康摩言悄無聲息的潛了回來,他已將臉變幻數回,此時又成了一名古怪妖精,倒是沒人認得出來。
這小白臉在最不顯眼處插了個座,心中合計道:“此刻若是把紅孩兒交給鐵扇公主,依著這娘倆的性格,只怕立刻便要鬧翻天,到時候牛魔王起了警惕,將芭蕉扇收入元神,我走不及便要陷在裡面。
此事須得穩妥,不如先離開此處,回頭再行放人!”康摩言起了先走一步的心思,便不肯停留,只是他心中也閒,竟然想到自家戍土金鐘內,還養了許多苦力,便隨手把面前石案上的酒肉一掃而光,他見旁邊幾頭妖精已經爛醉,無人關注,當下也不客氣,連續把兩三張石案打掃乾淨,這才拍拍手準備動身。
修煉之人雖然能長時間不吃不喝,但在結丹道行之前,卻無法做到徹底辟穀。
康摩言在流沙河收了百多號小妖,後來閉關黑水河,經過金眼雕跟蟹將的努力,已把妖精隊伍壯大數倍,如今竟有六百多頭,湊齊了九曲黃河陣的法兵數量。
在黑水河時,這些妖精尚能自行解決溫飽問題,如今康摩言行止不定,便沒可能對他們進行放養,遇到這等撈撿機會,便隨手做了。
做完這些,康摩言便把障眼法的法訣捻起,本要這就離開,不料他還未運起鐵扇公主傳授的口訣,整個大廳忽然一陣恍惚,原本亂糟糟的場面,頓時變得有些不真切。
康摩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