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般,不須多講,你也是在終南山聽過道的妖精,難道不知這件事嗎?”
聽了此話,康摩言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來,暗暗忖道:“我丹田內那口戍土金鐘,雖然是土系的法寶,卻也被我收入體內,而且還從中悟出一道陣法,可不是同這蛤蟆所說類似?想來有朝一日祭煉成功也非是不可能,到時亦是可以拿來鬥法!”
想通此節,康摩言心情大好,又同三足金蟾談論了片刻,倒也得了許多經驗,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祭煉戍土金鐘。他與這蛤蟆約定下互不打擾的章法,自家遁入了陣法之中,開始新一輪閉關。
此番祭煉,康摩言便把重點放在了丹田內那道符篆上,運起法力慢慢的引動,試著像上次一般,一道道引出,好供自家來感悟。
他沉下心來做這等事情,便忘記了時間,待得將那道符篆層層盤剝,理解了一半有餘的時候,康摩言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只覺得天地之間有一種規則被自家把握,但要去細想卻又不甚明白,無法言語,只是一種細微的感覺,只是其中所蘊含的天機道理卻是繁複無比,變化無窮。
康摩言琢磨了許久都無法深入,心知已經到了自家的極限,再修煉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穫,便停了對那道符篆的研究,沉吟了片刻,忽然心念一動,便有一道金光自眉心射出,在空中忽悠一閃,變做一口金鐘,起在眼前溜溜亂轉。
“嗯!我雖然還未盡知戍土金鐘的來歷,卻也領悟了幾分用法,這口鐘相當硬實,與人鬥法時,趁他不備,扔出去打腦門子,還是相當不錯的。”
能夠放出戍土金鐘,等同於多了一件堪用的法寶,康摩言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又演練了幾番收放的動作,便把這口金鐘收回丹田,抖抖衣衫,扭身出了陣勢。
剛出來,便瞧見不遠處的角落裡正盤坐著一人,瞪著老大的眼睛巴巴關注著這個方向,見到康摩言後,那人馬上扯著嗓子大聲道:“呱!頑童子!你今日才出得關來,可知我已等你三年有餘?當初你給我的金銀早已用完,恰好這道水下直通龍宮,你我結個伴兒,去向老龍王討些錢財如何?”
第六十一回 龍王過壽 老康入海
東海海底
一塊二十多丈高,七八丈寬,兩丈多厚,下方有一贔屓承託的花崗石碑上,鐫刻著“水晶宮”三個流光溢彩的大字!
石碑後方是一十六層階梯,每一階都有三五人高,七八丈寬,裡許長,臺階兩側鑲嵌碩大的珠貝,半張半合間,內裡一顆顆燦爛渾圓的珍珠,放射道道明亮的寶光,把臺階四周映照的宛如白晝。
一隊未帶兵甲的蝦兵,手中託著巨大的水晶盤,整齊劃一的跨上了臺階,沒走幾步,被身下的暗流一託,便到了一處平整的檯面,兩邊各有九頭夜叉巡視,目光略有些呆滯的看了這隊蝦兵一眼,便放行過去。
這隊蝦兵一路往前,呼吸間便到了一處碧沉沉的琉璃宮殿,上方一道橫匾亦寫著“水晶宮”三個大字,整座大殿從正面到邊角鑲滿了金玉寶珠,金燦燦,明汪汪,好不晃眼。正門兩邊各有蟹將護持,眼睛伸出老長,看也不看這隊蝦兵一眼。
海底的怪物俱是呆頭呆腦的模樣,這隊蝦兵亦是如此,只知託了盤往前行進,過了三重大門,眼前猛然開闊,前方一處大殿瑞氣騰騰,金光萬道,殿內兩邊設有許多玉石案桌,擺滿美酒佳餚,酒是瓊漿玉液,肉是山珍居多,海鮮甚少,石案後坐了許多龍族,服色各異,按著身份排列,往裡還有些華服的僧道,非是妖精,而是仙家僧佛。大殿正中掛一大大的“壽”字,東海龍王敖廣,正坐當中,兩側是其餘三海龍王,還有一名紫裝的道人,四海龍子龍孫天下八水四瀆的龍王俱在下首。
大殿內觥籌交錯,歌舞不斷,乃是龍王敖廣慶壽的宴席。
那隊蝦兵正要進殿獻盤,拖在最後的一隻卻漸行漸慢,慢慢拉開了距離,不多時,竟瞅個沒人的空當,向大殿一旁的假山溜去。
這頭蝦兵兩眼咕嚕嚕的轉,邊走口中還唸唸有詞:“俺老康真是黴運當頭,欲要溜進龍宮,混點寶貝,沒想到趕上龍王過壽!那大殿裡面的蛟龍太多,一個個也不知道行如何,反正那幾個道人老僧什麼的不會是簡單的貨色。”
蝦兵躲到假山的背後,把臉一抹,立刻變了模樣,正是康摩言這貨!
康摩言的衣服後領處一陣鼓動,跳出一隻金色的蛤蟆,蹲在他頭頂,不住的埋怨道:“呱!你這傢伙原來是個吹牛皮的,來時自稱一手變化術天下無雙,怎的到了大殿前方,便露了怯,不敢進去?害我白等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