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精聽罷勃然大怒,朝身後一招手,把兄弟幾個招攏,口中低吼道:“我家大王瞧上的寶貝,卻有人敢橫插一槓,如今還藏藏掖掖,不想交出來兄弟們,給他個好看”
其餘五頭妖將齊吼一聲,目光便鎖定了下方的康摩言,追隨在泥鰍精身後,朝康摩言所在的大石落去。
康摩言正在抬頭觀望,對方只有元神道行,不值他瞧在眼中,便沒有打算閃避,只看到智丐張沐炎跟幾頭妖精不知說了什麼話,六名妖將便按落雲頭,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這小白臉頓時心中一動,忖道:“那空一和尚分明想把麻煩引到我的身上,好打南明離火劍的主意,用心實在不夠磊落俺老康豈是怕麻煩的人?也罷,便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也好熄了糾纏的心思”
泥鰍精率了五名妖將,飛身下落,他雖然仗了天蛇妖王的名頭,有些目空一切,卻也不大敢囂張到法身道行之人的頭上,故而未有打算直接動手,身在半空時,便自喝道:“兀那道人,你收取了我家天蛇妖王的法寶,還不速速還來?不要讓我等翻臉”
這泥鰍精剛把話說完,猛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道大水已經鋪天蓋地壓了下來,滿耳皆是隆隆水聲,勢頭駭人。
卻康摩言想到動手,便毫不遲疑,手掌一掀,便將六人同時壓入大水之中。對方只是元神道行,哪裡管他說什麼廢話?
泥鰍精本擬天蛇妖王的名號足以震懾下方之人,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揚手便是強力的法術,當下趕忙運用法力抵擋,他身後五名妖將,亦是手忙腳亂,各自施展手段。一時間六道邪門異常的光氣,便在妖將的頭頂盤桓,康摩言的水勢太大,而且突然,這些人來不及遁逃,只能各自把手段施展開,欲要抵禦片刻
只是七轉玄水訣何其霸道?這六人拼盡全力,仍是連片刻也難撐持,被水勢一拍,頓覺有無匹壓力,層層疊疊降下,哪裡容得有喘息之機?只眨眼的功夫,各自法術符寶就被打落,六人同時被浪頭擊落雲頭。
這六名妖將只是元神道行,比起鶴老差了不知凡幾,康摩言操縱水勢,只略略翻卷,便把泥鰍精六人捲入其中,任其如何撲騰,總有生生不息的大力四面八方束縛,根本無法掙脫。康摩言掌心一展,滿空隆隆奔走的水勢,漸漸斂起驚濤怒浪,緩緩縮入他掌紋之中。
一招收下六名元神妖精,康摩言也不多說一句,只輕飄飄的降下身形,落在大石上繼續打坐,這時才有心思合計道:“原來這幾頭莽貨是天蛇妖王的屬下,為取南明離火劍而來想來是那妖王瞧見寶光,勾動心思,本身卻不知出世的是何種寶物。按著老鶴精所說,這位妖王性情十分不堪,居然能收伏元神妖怪做收下,想來這六名妖將也不見得真心拜服,回頭大可利用,壯大我手中的力量”
康摩言思索一番,轉頭見媚娘仍在修煉,便也收起各種念頭,緩緩入定。
此時的空一和尚等人,卻已經是目瞪口呆,心中驚駭無以復加。智丐張沐炎沉吟片刻,開口道:“和尚,此人招手間便能把六名元神妖精收起,你我遠遠不是對手,如今他又一口咬定不曾收過南明離火劍,你我三人可還要再糾纏下去?這件事情已經大不可為,若是強行去做,只怕要惹禍上身”
苦竹道人亦是嘆口氣,道:“張兄所言不差,想要此人交出法寶飛劍,已經沒有可能,強搶你我又遠遠不是對手,而且差了一層道行,任何計謀只怕也沒有什麼用處,和尚還得早下決斷才好,免得陷入兩難,抽身不得。”
空一和尚皺了皺眉,沉聲道:“我也知此事難辦,幾乎沒有任何可能,但不到最後一步,卻總是放不下心。畢竟為了這件法寶,已經耗去許多時日,如今等到它出世,卻轉眼落入旁人之手,叫我如何甘心?況且此劍乃是佛祖煉魔之物,干係甚大,當年佛祖點化於我,才有今日不遠千萬裡,來取寶劍,若是於我無緣,佛祖怎會輕易提及?”
嘆口氣,又道:“兩位兄長陪我歷經千辛萬苦,耽誤近兩百年修行,已經是仁義做盡,這件事情太過礙難,空一不敢再有奢求,兩位兄長請回轉中土,若有機緣,轉託佛門弟子告知佛祖,貧僧卻要在此處盤桓到底”
苦竹道人法衣一振,正色道:“和尚你說的什麼話?你我三人情同手足,出生入死無數回,如今當得礙難之時,我二人豈能抽身便走?這些話不要再提起,否則傷了感情”
智丐張沐炎亦是肅容道:“老道說的不差,你我三人自千多年來,幾乎形影不離。所經之事,雖然無有如今這般難為,但更危難的事情,也自挺過,何以生出這般念頭?如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