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徒幾年不見,便把為師忘記了麼?”
空間猛然一蕩,紫氣滾滾從來人的天靈沒入,無數水珠落下,海風驟起,水面重新翻湧,方才一切好似幻覺一般消失不見。
“師父?弟子見過師父”看清來人的模樣,康摩言大吃一驚,趕忙撲身拜倒,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便宜師父紫微北極大帝。
北極大帝仍是穿著紫色的法衣,法衣上電光流轉,好似馬上便有一場疾風驟雨,在這件衣衫上發生。北極大帝緩步踏出,腳下虛空忽然縮短數倍,一步之間便站上岩石,上下打量康摩言,面無表情道:“早先為師收你為徒,也只是瞧你有些機靈,不似普通妖怪,卻也沒想到你會有這般成就,你且起來說話”
康摩言站起身,連忙一個馬屁拍了過去,道:“多虧師父指點有方,傳授我一道五雷真氣,護住心脈,否則在成就法身之時,便要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
北極大帝面容冷峻,目光如電,淡淡道:“這種話不須在為師面前說起我傳你五雷正法之後,見你不曾修煉,仍自專心於妖怪法門,便惱你不肯歸於仙道,曾有心安排,著人收了你的法寶,沒想到你卻終究把這條路走通”
康摩言心中一震,這才把黑風山中發生的事情想通。當時黑熊精明明有法身道行,口口聲聲說看上自家的戍土金鐘,奪取之後,卻不煉化,最後還物歸原主,其中懸念隨著黑熊精被觀音菩薩收走,便再也無從問起。如今聽到北極大帝所說,康摩言才將橫亙心中許久的一個疑問弄明白。
這小白臉臉色一沉,道:“弟子當初已經有結丹道行,若要重頭修起,不知要耽誤多少年功夫,故而才未有修煉五雷正法,不知師父作何想法,竟然要使弟子歸入仙道?”
北極大帝淡淡一笑,彷彿未有聽出康摩言話中的質問語氣,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我既然收你為徒,便不拿你當普通妖精看待,自然希望你放棄妖精的身份,歸入我紫薇宮的門下,此其一。另外,最重要的是,你所修煉的法門不算高明,只怕難以成就,故而我才如此安排。”
康摩言沉沉一笑,不置可否,北極大帝將他的表情瞧在眼中,又道:“為師知你心中不以為然,這些年我一直閉關思考一件事情,也不知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瞧你如今法力已經隱約觸及大羅金仙的境界,想必是有所際遇。既然你已經突破功法的限制,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問你一句,來天下水神大會有什麼目的?”
康摩言心中一凜,這才想起一件事來,驚問道:“難道師父也是來參加水神大會的?”
北極大帝頷首道:“此番不同往屆,這次水神大會牽扯兩百多年後的天劫,來的可不只是為師,還有另外幾名大羅金仙。我大概知曉你的性情,若是沒有理由,斷然不會萬里迢迢跑來東海,你為的又是什麼?”
康摩言聽到如此說,心中一跳,暗叫一聲不好,忖道:“原本我還擔心水神大會不夠熱鬧,成了符籙三宗的獨角戲,現在倒好,居然連大羅金仙也來了幾個,連我也成了跑龍套的角色。有這些大神通者盯著,取真龍之血的難處更大,我卻要重新計劃一番”
康摩言為了敖青,可謂豁上一切,雖然聽到北極大帝所說,心中更不把準,卻絕不肯就此放棄。他考慮難處,正心思百轉想要尋摸一個可行的法子,忽的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來。
在黑風山時,康摩言曾向北極大帝詢問過如何成就法身,這位師父言語之間,攛掇徒弟去放取龍王的血,來成就真龍法身,若不是後來有所變故,只怕康摩言便真要屁顛屁顛趕往龍宮,從四海龍王之中選一頭下手。
康摩言想到此節,猜想北極大帝也不甚待見四海龍王,便開口道:“弟子有一個朋友,被佛門傷了肉身,幸而元神完好,不至於身死道消。只是她肉身壞的厲害,非得**力才能治癒,不知師父可否為弟子指條明路?”
北極大帝沉吟片刻,道:“如果為師所猜不錯,你說的那個朋友該是涇河的小丫頭。你來水神大會,莫非是想取得真龍之血,恢復她的肉身麼?你倒是膽大的很”
康摩言馬上換了臉色,諂笑道:“師父果然神通,什麼都能猜到,讓弟子好生佩服。弟子也知龍王的血不好放,若是師父肯救一下敖青,弟子也不必去惹這種麻煩”
北極大帝擺手道:“若是換一副肉身,倒是輕輕鬆鬆,可如果要恢復原本的身軀,便有許多難處,況且這丫頭又是龍身,幾乎是沒有可能,依仗大羅金仙的法力是不須想了你還是琢磨該如何取得真龍之血吧”
康摩言苦笑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