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
但透過層層朦朧的白煙,媚娘卻很清楚地看到一名渾身如炭一般,黑的不像話的漢子。這漢子她雖然只在百多年前見過一面,但印象卻極為深刻,當時她只是剛剛化形的小狐狸,在這般強橫的妖怪面前,幾乎不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連反抗的意志亦是無法生出。
如今她內丹有成,道行比起百年前強出千百倍不止,但在這漢子面前,卻感覺自己仍像是螻蟻一般,受不得對方一指頭摁下來。
但她還是將一身法力,釋放開來!這是她如今能夠做到的!
“熊黑怪!你所來為何?。
媚娘竭力控制情緒,但她自己亦是聽出,聲音之中似乎有些顫抖。
熊黑怪一身黑甲,宛如山嶽一般站在湖邊,一杆長槍筆直插在身旁的沙灘上”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你這狐狸緊張個什麼?我熊署只是有事要找那小白臉而已,不過他似乎是不在,呵呵,你便帶句話給他,若是還想要自家的東西,便來找我罷”。
熊黑怪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捻,便把一杆黑櫻槍提了出來捏在手中,他口中喃喃道:“方才那兩各道士一看便不是普通道觀出來,單瞧他們身上的符寶,裝扮,便知大有來頭,那小白臉想要做什麼?罷了,我還是儘快把東西還給他吧,和這傢伙牽扯太過,只怕沒有好”。
熊黑怪唸叨聲中,自身捲起一道濃濃黑氣,化風而走。
媚娘將法力一收,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坐在湖面上,她抬頭看一眼熊黑怪的風頭,又轉頭看向康摩言消失的方向,神色間滿是擔憂。
“兩個道長,貧僧問訊了!不知二位從哪裡來?是做什麼營生?這幾張符紙當真是十分奇妙,是怎樣煉製出來的呢?”
千里之外,由於身下的蓮臺速度太慢,而被袁客師的正一篆帶契的康摩言,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一路上,這個新晉的和尚不知說了多少瘋話,此時又見他問起,袁客師的嘴角不住的一陣抽搐,反倒是李淳風卻仍自笑呵呵道:“我師兄弟二人從長安來,本在一座無名道觀出家,因見了那妖女濫殺無辜,在長安作孽無數,便要將她拿下,為民除害,不想她十分狡猾,竟然逃脫,我兄弟二人便追了出來,卻沒想到能偶遇大師,真是三生有幸“這哥們比我還能胡說!”
康摩言誦了一句佛號,便住了話頭,一路上他問了許多問題,旁敲側擊,想要套出二人的來歷,但那李淳風便好似一塊牛皮糖,韌勁十足,愣是陪康摩言笑呵呵說了半天,卻不曾透露半分有用的東西。
“這小子手裡有個叫做三辰儀的東西,之前聽他二人談到,似乎已經鎖定了教青。看來想要幫這位公主逃出去,便要做得徹底一點,搶了李淳風的這件符寶。不過,搶了似乎也不夠,殺人滅口才算徹底瞭解此事!”
這二人不願透露來歷,康摩言乾脆也不再過問,他元神煉成之後,行事便不似先前一般顧忌太多,有時甚至隨心所欲,全按心意而來。他亦是瞧出二人裝扮不俗,手上寶貝亦是奇特,本要探問清楚,免得留下禍端。但試探一番,李淳風二人不肯告知,康摩言也便收了心思,如今在他眼中,擊殺兩名結丹的道士倒是不難,卻還不值得他多去費神。
現在他只要確認教青是否真的無法逃脫,三辰儀是否真的這般神奇!
康摩芊正自思索,忽然聽到袁客師傳音道:“師兄,這和尚十分古怪,說話瘋瘋癲癲,會不會是那教青的同黨,欲要壞我們的好事!?”
李淳風沉吟一下,道:“不會!這龍女的根腳師父已經調查的非常詳細,涇河一族之中,除了小毫龍已經是元神的層次,絕無第二人有結丹以上的修為,更沒有修煉佛法的朋友!而且此事極為隱秘,便是這龍女的師父那般算計,也被蒙幾“只有眾龍女事後察覺了幾分。她害死師叔祖時是獨由,曰,點後便被你我追輯,想來還沒有時間安排幫手!”
康摩言在一旁聽得心頭一跳,連梨山老母已被矇在鼓裡,想來是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但這二人所說不詳,談了幾句便十分警慢的收了聲。康摩言擺出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表情,心中卻在暗暗合計,忽然間想起一件事,他趕忙默默算計時間,待得算清自家閉關的多少時日,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好!我一道六字大明咒居然修煉了四十多年,按時間推算,唐三藏已經上路,開始西遊了!難”難道,教青的老爹,涇河龍王還是掛了麼?”
良久之後,康摩言才從驚訝之中恢復,隨後便將念頭沉入元神之中不住的推算,越想越覺得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