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僧袍,正是金眼雕。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有些疑惑道:“媚娘,這個時候你怎的還能笑得出來?袁天罡的話你也聽過了,大唐氣運未盡,你我這般行事,卻是給旁人做了棋子,沒有半分好處不說,反而要有許多報應加在身上”
媚娘淡淡一笑,頓時如*光乍開,池水中的魚兒似乎也歡快起來,道:“你我道行不濟,便註定要做人家的棋子,縱然不是心甘情願,又有什麼辦法?”
金眼雕叫道:“這是些什麼話?你是老爺的大徒弟,便該學著老爺的樣子,之前我瞧你還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的先在這般頹廢?你我都是妖精出身,再艱難的事情也曾遇到過,怎會被一個大羅金仙嚇倒?況且你我不成,還有老爺,他手段通天,定能想出個法子來”
媚娘收斂笑容,嘆息道:“師父就算有再多法子,也是鬥不過大羅金仙的,況且此事更是師祖北極大帝差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都不能推辭,這件事最好不叫師父知道,免得他夾雜其中,顯得為難”
金眼雕聽到此處,便住了嘴,他雖然擔心媚娘,卻更不肯讓康摩言為難,心中卻也泛出幾分無力之感,正有些嘆息,忽然聽到一聲冷哼,有人呵斥道:“好個不成器的徒兒,枉費我一番教導,還未有到最後一刻,便已經放棄,難道為師平素都是這麼做的麼?”
鯉魚池中,猛然捲起一道丈餘高的浪頭,狠狠拍在亭子裡,金眼雕一時未有反應過來,頓時溼透了全身,反而媚娘被浪頭撲過,只覺得心頭一清,卻沒有水汽沾身的感覺。浪頭一過,康摩言已經站在亭中,敖青亦是同在,正上下打量著媚娘。
媚娘眼睛一亮,旋即便有些晶瑩,盈盈拜道:“媚娘見過師父,見過師母”
淋了個落湯雞的金眼雕亦是歡喜不已,大聲叫道:“老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見過夫人”
康摩言擺擺手道:“還沒過門,不好叫的太早”
敖青嗔怪的瞪了康摩言一眼,伸手將媚娘扶了起來,柔聲道:“方才的話,我跟你師父都聽見了,卻是為難了你,要來吃這般苦頭。原來卻是那北極大帝不肯安分,你大可放心,你師父早已是大羅金仙,便是我也已經踏入玉清境界,北極大帝縱然再厲害,也鬥不過我二人”
媚娘又驚又喜,眼淚忍不住直流下來,敖青握住她的雙手,憐惜不已,她雖是初次見到媚娘,卻聽到方才的話,知道這個徒兒真心對待康摩言,她便肯真心待媚娘。
金眼雕亦是十分歡喜,給康摩言叩過頭之後,滿眼都是小星星,爬起身叫道:“老爺這般厲害,我跟媚娘再也不用做遭報應的事情,大唐既然氣運未了,便讓他繼續下去,咱們一走了之”
敖青點頭道:“說的沒錯,有我跟你家老爺在,北極大帝自然不敢尋上門來,他要找別人來奪氣運,咱們管不著,但打主意到你們頭上,我便一百個不答應”
媚娘同金眼雕同時叫道:“師孃真好”把個敖青叫的心頭亂跳,忍不住瞥了康摩言一眼。
這小白臉苦笑一聲,沉吟道:“這件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有人讓袁天罡透露這件事情給我們,卻不是真的要保那老道士的性命,而是把你我算計進去”
金眼雕同媚娘一臉茫然的看著康摩言,敖青卻是心頭一凜,若有所思。又聽康摩言說道:“天劫將至,許多人都蠢蠢欲動。天劫之前,天下氣運盡數落在佛門,道門中人沒有氣運加身,不知要隕落多少。便是令師梨山老母,也曾經說過,自家大有度不過去的可能,北極大帝恐怕也有這方面的擔心。”
“佛道之間的氣運,是在數萬年前分配好的,想要爭奪佛門氣運,絕無成功的可能。所以,他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唐皇族的身上,想要藉助人間帝王之氣,度過天劫”
康摩言長嘆一聲,道:“北極大帝,就是第二個燭龍”
敖青大吃一驚,神色擔憂道:“難道此番,又是哪位天尊安排,要你來動手麼?他可是你的師父而且這件事情並不明朗,你我有足夠的理由不去管它”
敖青這般一說,媚娘同金眼雕便有些明白過來,媚娘吃驚道:“師孃說的沒錯,既然不好動手,索性便不去管他,況且師祖爺脾氣並不好,惹出誤會就麻煩了”
康摩言擺了擺手,忽然笑了起來,道:“你們不必勸說,其實我並不是擔心與師父作對,他老人家與我之間本來就有許多舊賬要算,於我自身而言,此次也非得出手不可。我方才只是因為被旁人算計,有幾分不喜罷了”
敖青嗔怪道:“你有什麼理由,非要同北極大帝作對,如今我大仇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