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眾人僵持,岑碧青便有些躍躍欲試,她跟白巨荼之間的仇隙頗深,恨不能親手了斷對方,但她實力不濟,曉得這種想法不過是天真,只是心中所想,還是表露臉上。
康摩言在高空捏了隱身的法訣觀戰,見岑碧青臉上陰晴轉換,不由嘆息一聲,將手一招,西湖四周方圓數十里內氤氳的水汽,頓時落入掌心,被他用體內真氣一催,化成了一把寒光熠熠的三尺長劍,觸手冰涼,一揚手便縱起一道驚天銀光,傳音道:“我那徒兒,你手中寶劍太過平常,丟了為師的臉面,這口長劍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材質,卻是為師法力所化,威力不弱普通的神兵利器,你執了此劍,速將這妖人除卻,以後莫要再想這件事情,耽誤修行”
岑碧青素手輕展,接住康摩言拋下的長劍,入手時只覺得清涼無比,直入內心,卻並不難過,反而有幾分舒爽,在全身蔓延開來,當即心中一凜,朝天空恭敬執禮,道:“弟子遵命”
言罷,劍光一展,寒氣逼人,一道數十丈的白虹,直往桃花瘴斬去。耳中聽到咔嚓一聲,六大妖將聯手才能勉強壓制的粉色瘴氣頓時一分為二,白巨荼一時未有反應過來,被劍光撩著一記,一條臂膀頓時被斬落,血水猛的噴湧而出。
白巨荼臉色大變,自從練成元神之後,他將桃花扇祭煉的更加得心應手,憑了這件法寶,等閒元神道行,根本奈何自己不得。因是之故,他才敢同六大妖將硬鬥,雖然獲勝不能,卻也不至於落敗,至於岑碧青,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不想自家防守密不透風,卻被這女孩兒一劍破壞。
這口長劍雖然只是水汽所化,但康摩言法力淵深,已經非是普通玉清境界,運用玄功練就,鋒銳之處,絕不輸給千錘百煉的神兵,縱使岑碧青法力不濟,施展開來,也已經不是元神道行能夠抵擋。
劍光過處,寒意逼人,白巨荼半邊身子頓時結出厚厚的堅冰,他整條臂膀已被劍光絞碎,縱使有大神通法力,也無法恢復,已經斷了法身之路,況且此時更是危機,只怕命也要不保,這花花太歲不由的又驚又怒,大吼一聲,桃花扇連揮,強運一口真氣,盪開六大妖將的法術,猙獰道:“岑碧青,你好大膽以為憑了一口寶劍,便能勝過我麼?我今日不能活命,也要你來陪葬”
白巨荼被六大妖將圍攻,已知無法脫身,但憑了桃花扇,心中還有幾分期翼,打算六人手底稍有疏忽,便抽身遁走,他並不知道還有康摩言這等人物掠陣,自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此時被岑碧青劍光重傷,他也知自家已經無法走脫,死到臨頭,心底怨恨驟生,要同岑碧青同歸於盡。
斷喝一聲,白巨荼猛然將桃花扇往空中拋去,一時間西湖上空紛紛揚揚,全是粉色桃花,恍如幻境。六大妖將見他重傷本是大喜,稍一疏神,便被這件法寶困住,眼看著白巨荼奮起全身法力,朝岑碧青猛撲過去。
岑碧青大吃一驚,白玉一般的皓腕連續轉動,兩道劍光過處,白巨荼的肉身頓時四分五裂,化成塊塊冰坨,撲撲墜入西湖,旋即一團白光透體而出,元神離身,凝聚全部法力,一掌拍了出來。
泥鰍精大叫一聲不好,岑碧青可是康摩言的徒弟,此番六人的任務,便是助這女孩兒收拾仇家,六人俱是元神道行,無法拿下白巨荼,已經顯出無用,若是最後關頭,被這廝傷了主公的徒兒,便要萬死莫辭
想到此處,泥鰍精一聲悶吼,勃起全身真氣,拼了兩傷,猛然避開桃花扇加身的壓力,化成一道黑影,迅疾無比的追上了白巨荼的元神另外五名妖將雖然沒有這般快的反應,但見了泥鰍精的舉動,卻是想也不想,同樣施展法力,震開桃花扇。白巨荼全神貫注想要殺死岑碧青,這件法寶已經無人操縱,哪裡低檔的住六人全力施展,法術一破,頓時搖搖欲墜。
白巨荼的修為本就不如六人,此刻更是元神出竅,弱了不止一籌,還未有衝至岑碧青的身前,便聽到一聲大吼:“不知死的東西,還不納命來?”背後壓力陡至,心中大叫一聲不好,還想奮力一擊,猛然覺得天旋地轉,被六道法力狠狠禁錮,幾乎要將元神壓的粉碎。
泥鰍精大聲喝道:“此人已經擒住,小主公可要手刃仇人?”
岑碧青妙目之中精光四射,劍氣過處,無窮寒意逼迫而來,白巨荼的元神居然也被凍得硬挺,旋即轟然潰散,泥鰍精六人亦是察覺到陣陣寒意,雖不是衝著自己,卻也生出無法抵擋的感覺。
岑碧青手刃仇人,數十年怨恨一朝瀉出,不免心潮起伏,肩膀微微戰慄,就這般站在湖面上,手中提劍,大口喘息。識海中正有些紛亂,忽然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