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獨臂一揮,九盞燭火再次飛起,繞身盤旋。
康摩言也不詳知九道火光的妙用,但他卻曉得厲害,早防備青龍再次出手,故而一見燭火飛起,這小白臉劍光一斂便朝著天魔窟之中遁去。這一次動作快了一步,只感覺身後無窮壓力,滾滾追來。
“這九盞燭火到底什麼來歷,居然還能多次使用,這般一來,青龍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
康摩言方才差點吃了大虧,自是不敢再同九道火光糾纏,但身後壓力逼迫的緊,康摩言想也不想,劍光一揮,便有一道獵獵火勢,把下方血河劃出一道百丈溝壑,南明離火劍的劍光一收,康摩言便自落入這道溝壑之中
一入天魔窟,天地陡然變幻,康摩言放眼四顧,只見四周茫茫,沒有一絲一毫的元氣,除了頭頂一道血海殷紅無比,不見任何外物,彷彿置身另一天地之中。只是真正落入天魔窟之中,康摩言反而放心下來,一來上方血河根本困不住自己,二來天魔窟中也非是到處都是天魔,至少眼前沒有見到一頭。
康摩言尚未有來得及細瞧,便覺出上方血海猛烈翻湧,九點燭光陰魂不散,直接將大片血水炙烤成了紅濛濛的氣息,急追而來。
康摩言駕馭劍光,身形急墜,燭龍這道本命火焰實在超出他的能力許多,非到萬不得已,不能硬抗,這也是康摩言首次遇到這種情況,連南明離火劍都有些抵禦不住,戍土金鐘、掌中宮兩件法寶自然不好祭出。盤古幡或者能夠應付,但這件至寶康摩言還未有來得及祭煉,此時後悔也來不及。
好在這九道火光並不算快,只是鎖定了目標緊追不捨,康摩言將遁速提起,立時便能拉開距離,不至於落個被煉化的下場。
“這道火光若是再追下去,我便要鋌而走險,將其引到最底層,饋壓上古天魔的禁制,到時候看看燭龍這道本命法力更強,還是他自家佈置的禁制威力更大”
這小白臉被追的煩躁,心中便有些發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往下墜落一段距離,頓時有幾頭天魔糾纏上來,被康摩言運用法力一攝,便扔進了火光之中,這幾頭天魔不過才一轉,連阻都未有阻撓燭火一下,便被煉化成了飛煙。
瞧見這般狀況,康摩言心中微微一跳,暗暗忖道:“再厲害的禁制,只怕也抵不過這九盞燭火的威力,燭龍畢竟未有親來,那青龍又正在火大,說不定真要不管不顧,追我下去。我若是將其引到深處,放出了天魔,對龍族來說可是一件壞事,可就怕這魔頭不是好說話的主兒,對我不利”
這小白臉心念連轉,稍一琢磨,便打消了引火光下去釋放天魔的念頭,而是從南明離火劍之中現出身來,雙手一搓,掠起一道驚天長虹,直接繞過九盞燭火,朝著上方血河飛去。
戮血化神刀凜冽無匹,又是大羅金仙施展,幾乎輕而易舉便切開了上方的血河禁制。化成一道血光,直衝天際,破開黑霧之後,凝聚成一道滾滾真氣,真氣之中含了一道聲音,怒喝道:“大和尚,你好歹也是佛門中人,這頭老龍辱罵佛祖,你怎的沒有反應?要知道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你若是再沉默下去,我便要壞了血河的禁制,把天魔全放出來”
喝了一聲之後,這道法力便砰然潰散。青龍正自驚疑,猛聽到身後有一道粗大的嗓門,如同霹靂一般轟然炸響:“阿彌陀佛,青龍王你好大的脾氣,居然敢辱罵佛祖,貧僧今日要向你討個說法”
花還沒有說完,一朵小山一般的金色蓮花,猛然砸在青龍的天靈上,萬鈞壓力陡然加身,青龍未有防備之下,頓時被擊落下去,饒是他護身罡氣厲害,卻也吃了大虧,險些駕馭不住九盞燭火。
“舉缽羅漢你何時成就了菩提果位?又怎的要跟這小賊同流合汙?”
青龍穩住身形,瞧見舉缽羅漢亮出菩提真身,宛如山嶽一般的巨大佛影,不由得大吃一驚。佛門增添一名菩提,這個訊息足以驚動天下,只是青龍等人深入幽都,並不知這件事情,至於跋陀羅羅漢成就菩提,是在康摩言的法身之中,龍族便更不可能知道。
舉缽羅漢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慈祥,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那小白臉如何,貧僧並不去管他,貧僧只是要維護佛門的麵皮,這才向青龍討個說法,可不是要同誰人同流合汙”
舉缽羅漢笑眯眯的解釋了一句,手上卻絲毫不曾放鬆,指揮一朵金蓮追著青龍滿空亂砸,抽空手掌一翻,把青灰色的缽盂託了起來。
見了這和尚的動作,青龍便自明白,此時非是幾句話能夠善了,他也是極爽利的人物,見無法勸說,便直接打消念頭,轉而想起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