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配給太子,嫁了其他皇子,只怕天家易起爭端。”唯一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此事居然是霍清瀣親自所提,那小霍氏雖然得太后歡心,可是一個未婚少女,說的還是天家婚姻,又當著太后皇后的面,也實在太不拘束了。
為著蘇如繪的婚事,為了不讓她做小,而是能夠有機會嫁給甘然、甘棠之流做正妻,鄭野郡夫人這幾回進宮,甚至吐露出想要勸說蘇萬海告病的意思來。蘇如繪想著父母的養育之恩,甚至願意拿父親的前程來換自己的終身大事,再想一想深宮裡的這些算計,恨意就是止不住的湧上心頭,她閉了閉眼,壓住怒火,方從齒縫裡冷笑出來:“小霍氏道,為防宮中再出一位林德妃,對武將功臣之女切不可嬌縱,免得六宮不得安寧,所以,對我不可給高位,因此若配太子,她為正妃,我為孺子!”
“啊!”
紅鸞、秀婉這才明白蘇如繪怒從何來!
太子不同皇帝,枕邊人的位份自然遠不及後宮繁多,正妃之下,依次有側妃兩人,良娣三到四人,良娣之下,才是孺子!孺子下那就是沒有位份的妾了!
蘇如繪堂堂門閥嫡女,就是未來的國母也當得,以側妃之位許了太子,怕是整個蘇家上下都覺得委屈,連她自己也不肯,何況是孺子——連良娣都不是!小霍氏這不是打臉,這是想讓青州蘇和她拼命,還是想將蘇如繪並武德侯府活活氣死?
只怕青州蘇若知道此事,全族都情願讓蘇如繪尋個為國祈福的名義終身守節,也斷然不會同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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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七年
“小姐說咱們不會在這冷宮裡待太久,難道”紅鸞和秀婉都不是笨人,青州蘇的眼力兒,也斷然不會收買笨人放到女兒身邊用,被蘇如繪這麼一提就恍然大悟,雙雙覺得是三九天裡一盆子冰水從頭澆到了腳,骨子裡都透出寒意來,“顧賢妃根本無恙?”
昨日,顧賢妃好好的說著話吃著點心,忽然哎呀一聲就昏厥了過去,誰知道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不過是被綠衣與青衣扶回寢殿,接著蘇如繪帶著青雀跪到了曜容殿上就沒再見到過,那之後被召進寢殿由著長泰責罰的時候,也隔了帳幕——再說就算見著又如何?
正一品四妃之一的賢妃娘娘、自蘇如繪進宮起就對她百般疼愛的顧氏,她說自己吃了蘇如繪呈上的點心不舒服,太醫院院正、醫術了得又是先帝老人的餘太奇說蘇如繪的點心裡有憂來鶴,難不成還會有人懷疑麼?
顧賢妃對蘇如繪也算不差了,可是此刻這麼一想,當初賢妃到底是為什麼疼愛蘇如繪?無非是念著蘇如繪像樂安公主——然而甘然早就說過,兩人根本就不像!說是相似,也只有曜容殿裡,周皇后帶著顧賢妃初見蘇如繪那一回這麼說過,之後宮裡從來沒有誰提起。
假如說以前還能認為是怕提起來惹了太后、皇帝與賢妃的傷心,但顧賢妃自己說出這話來,為什麼也無人附議?倒彷彿是臨時找一個藉口來解釋為什麼顧賢妃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格外上心!
再一想,長泰廿五年,自己初進宮,那日覲見時周皇后提到顧賢妃因傷成病,本欲獨自去探望,卻是太后攔住,說是體貼賢妃,讓蘇如繪同去安慰——假如蘇如繪真的與樂安眉眼相似倒也罷了,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不像這句話是甘然說出來的,那時候甘然還是淘氣的滿宮亂跑的年紀,這位殿下蘇如繪從心底冷笑出聲,不論甘然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可是那時候總不該是說的假話吧?
既然不像,那為什麼太后身邊的幾個女孩子裡挑出蘇如繪去安慰賢妃?如果說以前蘇如繪還能認為太后只是那麼隨意一指,但經過這次事情,她想了一個晚上,拜鄭野郡夫人這幾年進宮時不時的提點,青州蘇氏千年門閥潛移默化的教導蘇如繪不是白痴,她正當年少,也自詡過聰慧,可是現在也不能不感慨一句,嘉懿太后,不愧女雄!
長泰廿五年,五位名門淑女——當時還是連梳頭都倉促學會的小小女孩兒,一個個懵懵懂懂的進了宮,雖然多少明白了些以後的道路,可是誰都不曉得,仁壽宮裡那位高高在上已經許多年的女主人早就替她們安排好了未來,戰戰兢兢也好,耍奸使詐也好,無一不是落在了她的控制之內。
即使歎服於太后的手段與之籌劃之深遠,但蘇如繪還是覺得寒意從心底深深透出——從長泰廿五年到如今的長泰三十二年,七年光景賢妃顧氏,難道就真的沒對自己有半點憐恤之意麼?
還記得自己遷居春生殿那段時間,終於被太后召見,來的卻是曾一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