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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十一歲的樂安公主,在御花園中玩耍時,因奴婢一個不小心,樂安公主爬到一座假山上,失足跌落,摔斷了左腿。被送回仁壽宮後,連嚇帶傷,即使太醫院竭力搶救,還是無力迴天,拖了不到十天便夭折。

為了此事,太后盛怒之下,將仁壽宮負責照顧樂安公主的奴僕全部處死!而長泰帝甚至遷怒於為樂安公主診治的太醫,那名姓柯的太醫被逐出帝都,連帶子孫後代,都不許踏入皇城一步。

提到此事,閣中頓時靜默下來。

半晌後,還是長泰帝自己振奮精神,勉強笑道:“都是兒臣不好,好好的提傷心事做什麼?樂安也是兒臣與女兒沒緣分罷了,倒是太后,萬萬不可再為她傷心,否則,兒臣已經沒了女兒,又怎忍見到母后難過?”

第八章 霍清瀣

雖然長泰帝自覺失口,竭力挽回。但是閣中氣氛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一層哀傷——太后與陛下都被挑起了對樂安公主夭折的哀思,又有誰敢說笑?

因此這場賞菊也逐漸索然無味,太后也沒心思去看周意兒的詩作,在長泰帝的陪伴下,在閣上看了片刻菊海,又吩咐左右摘些去製成花茶,便藉口高處風大,要回德泰殿。

周意兒頗為失望,因她偶得妙句,自以為勝過號稱薛紫暗得意弟子的蘇如繪一籌,哪知卻因樂安公主的緣故,誰也沒心思再提什麼寫詩弄詞,她起先醞釀的一番心血,卻是浪費了。蘇如繪倒是暗暗高興,這一劫算是過了。

長泰帝親自奉駕回轉,到了德泰殿裡,時候已近中午,太后自是留長泰帝一起用午膳。

蘇如繪與周意兒既是入宮陪侍,自然也隨同入席,佈菜的乃是齊雲,其實原本這些事現在該她們兩個來做,只是一來她們年紀尚小,身量不足,站在桌邊只怕比桌子高不了多少;二來兩人剛入宮,尚且不清楚太后的喜好與禁忌,便依舊由齊雲動手。

蘇如繪與周意兒小心的動著象牙箸,仔細觀察齊雲的一舉一動,只見太后眼風略微一掃,齊雲手裡鑲銀的犀箸便準確的夾起少許,放到太后面前的碟子裡,若太后有時候眼風裡略帶厭煩,齊雲不待太后開口,就吩咐人將那盆菜撤下。這一手察言觀色,讓兩個女孩兒都極為佩服。

“太后娘娘”就在這時,殿外忽然走進一個紅衣女孩兒,一進殿便笑吟吟的道,在她身後跟著一名宮婢,手中托盤上託著一盆蒸魚,香味嫋嫋,甚是勾人食慾。

那紅衣女孩兒一出現,立刻引去眾人注意,包括長泰帝。

直到完全走進內殿,那紅衣女孩兒似乎才察覺到長泰帝的存在,慌忙跪了下去:“臣女不知聖駕在此,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長泰帝有些驚訝的收回目光問太后:“母后,這是何人?”

是何人?嘉懿太后淡淡笑了笑,蘇如繪與周意兒,卻皆是心下了然。

這紅衣女孩兒只穿一件尋常月白襦裙,外罩水紅半臂,烏髮在兩側挽作墮雲之形,周身一無首飾,看年紀,最多不過十一二歲,卻已經美麗得猶如日月光華,容光懾人之處,縱然大氣端莊如蘇如繪、高華秀美如周意兒,都禁不住自慚形穢,彷彿她一出現,自己立刻無端黯淡下去一般。

除了那位同樣入宮陪侍、早早被太后接到仁壽宮,卻至今無緣見到的霍太師嫡親孫女、霍七小姐霍清瀣外,還能是誰?

果然太后笑過之後,彷彿漫不經心道:“這是康悅的女兒,也是被召入宮陪侍的,哀家覺得她很投緣,所以就留在彩明軒裡住,前幾天染了風寒,一直沒出來,現在大約是好了。”

“唔,康悅郡主之女?這麼說,也就是太師的孫女了?無妨,你入宮陪侍太后,自然是該到這裡來的。”聞言,長泰帝揮手示意霍清瀣平身。

蘇如繪與周意兒連忙離開席位,與霍清瀣見禮。

“這兩位一定是周家和蘇家妹妹了!”霍清瀣抿唇淺笑,光豔不可方物,在她附近,可以嗅到一股似蘭似麝的香氣,馥郁芬芳,蘇如繪與周意兒禁不住都暗暗猜測,這香氣是否就是來自那一顆月香珠?卻不知道霍清瀣將它藏在了什麼地方。

當著太后與皇帝的面,霍清瀣自不可能與她們多寒暄,還禮後,親自從身後宮婢手裡接過托盤,款款行至太后身旁道,“太后瞧瞧,這道蒸魚,是小廚房照著臣女在家時一個方法做出來的,加了菊瓣在內,臣女聽醫者說過,菊瓣可散風清熱、平肝明目,且能寧神鎮靜,太后這幾日睡的都不甚安穩,也許這道蒸魚能略有作用。”

“瀣兒有心了。”太后欣然點頭,示意將蒸魚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