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的,生生越過了比你年長的白鷺和飛鷗抬舉著你,卻沒想到你這般的扶不上牆,扶不上牆倒也罷了,左右這宮裡伶俐人少,蠢些笨些,玉堂殿也不是容不下你!可沒想到你倒是容不下別人了,我倒要請問一下,你到玉堂殿來後,小姐與我哪裡虧待了你?你一個月月例銀子不過一兩三錢,這段時間以來,小姐賞給你的吃食、衣料是多少?還有首飾釵環又是多少?小姐是大雍一等門閥的嫡女,吃穿用度俱是不凡,隨手給你的東西都是你在宮裡熬上一輩子都不見得有資格用的,你究竟為了什麼人什麼事,要黑了心肝這麼害她!”
白鷺和飛鷗本來還想幫著勸說秀婉饒過浮水這次,畢竟上回她們兩個被罰時,浮水一直幫她們求情,可這時候聽秀婉把話說的嚴重,躊躇了一下,對望一眼到底沒開口。
這倒不是她們兩個涼薄的緣故,上回浮水幫她們再三說話,只是惹了蘇如繪不喜,這回浮水惹的事情,可是關係到裁雲閣,裁雲閣裡那一位,涉及王府陰私,這種事情一旦牽涉起來,像她們這樣的奴婢多少條命都不夠填的。
她們兩個在宮裡熬了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就是捱到了年紀出宮去過正常日子,怎麼甘心好端端的把命送在這兒?
浮水看出兩人的遲疑,面上湧出一絲苦澀與失望,她乖乖的跪了下去不說話了。
秀婉的怒火可不會因為她此刻的乖巧而消失,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這是在幹什麼?”
四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周意兒披著一件加厚的披風,披風領口綴著一圈兒雪白的狐尾,越發襯托出她姿容清麗,正驚訝的看著殿中情形:“我來瞧一瞧如繪,你們這兒怎麼亂成這樣?”
她的臉色嚴厲起來:“難不成如繪傷了腿,竟連宮人都約束不住了?還是你們這幾個奴婢看你們服侍的小姐受了傷,不但不用心在旁等候吩咐,反而把她丟在內室,自己在這裡吵成一團!”
周意兒把手一指秀婉,厲聲道:“秀婉!你服侍如繪多年,我當你是個好的,怎麼也這麼糊塗!”這話秀婉剛剛罵過浮水,卻沒想到現世報,這麼快就報到了自己身上,不免委屈得很。
“周家小姐不知,咱們這玉堂殿裡出個了吃裡扒外的東西,把小姐氣得獨自在內室休息,誰也不想見呢!”秀婉深吸了口氣,上前胡亂行了個禮,這才委屈解釋道,“奴婢就是奉著小姐的命令在收拾這個賤婢!”
玉堂殿的宮女都在這裡,只有浮水是跪著的,周意兒不用看秀婉的示意也知道她說的是誰,用上好螺黛描繪出來的遠山眉頓時微微一蹙:“這賤婢竟把如繪氣得連你也不許留在內室?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周意兒這麼一問,秀婉倒是有點躊躇,一來浮水怎麼說也是玉堂殿的人,她做錯了事情總是蘇如繪臉上無光,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還是要問過蘇如繪;二來涉及到裁雲閣,對蘇如繪不是好事,秀婉覺得最好還是遮掩起來。
想到這裡她很是懊惱自己剛才應該把殿門反鎖了再處置此事,可現在懊悔也晚了,周意兒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臉等待著答案。
“奴婢也奇怪著呢,周小姐曉得的,我家小姐一向最好脾氣。”秀婉心念電轉,立刻就找到了搪塞的辦法,“這不剛叫她過來問,還不知道這賤婢做了什麼事情。”
不等周意兒說話,秀婉便陪著笑道:“幸好周小姐這會來,奴婢求一求周小姐,進內室去勸勸我們小姐罷,小姐她腿傷沒好,這會又為這賤婢慪了氣,可不要因此影響了傷勢恢復!”
她這麼說,周意兒雖然不大高興,但還是捏著帕子道:“好吧,我本來就是來看如繪的,這賤婢的事情你最好快快的審問清楚,若是她嘴硬,不妨交到掖庭裡去!免得留在這裡害瞭如繪!”說著帶了非言和非行走進內室去。
內室裡蘇如繪好容易睡著,便感覺到有人進來被驚醒了。
“誰?!”她沒好氣的問道,經過昨晚柔淑之事後,她現在覺得連內室也不安全了,別看昨天面對柔淑時蘇如繪毫不示弱,其實幾次柔淑那根金簪差點劃破她臉頰,蘇如繪當時心都跳快了幾拍,當時她可是打算安置了,摘了所有釵環,那麼毫無防備的進了帳子,哪裡想到柔淑不但帶了迷藥,還帶了一支那麼長、磨利的金簪進來?
那支金簪只消一個不小心劃出一寸來長的口子,蘇如繪就懊悔的去撞牆了。
當然,這會蘇如繪還不知道,柔淑根本就是浮水放進來的,如果知道,估計她會直接吐血!
第二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