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珍為夫婿,替顧士珍謀個外放的差事或讓他去寧國就官,絕了懷真的念想,但如今儲位暗流洶湧,顧士珍身為太子伴讀,日後前程難料,加上帝都覷中他的人家太多,所以退而求其次,瞄上了遠在東胡的劉氏嫡子!”
“這可是可笑了。”蘇如繪揚了揚眉道,“這般把懷真郡主嫁得遠遠的,確實是對她對我對楚王都是極好的,只是我對端木氏印象不佳,實在很難相信她竟是這般的善解人意,宮裡的心思你我都能猜出幾分,說起來端木氏比我更得宮裡青眼,以她疼愛女兒的程度,我想不出來她為什麼不替她的女兒爭一爭?”
“你不必說這些怪里怪氣的話。”柔淑冷冷的道,“告訴了你也無妨,你道嫡母為什麼那麼看不得甘遠?她是堂堂王后,不管是哪個庶子承了國,她都會是未來的寧太后,何況甘遠的母親早逝,沒有生母太后平起平坐,嫡母卻始終容不下他,甚至不惜與父王之間的關係一再惡化,以至於誕下嫡子都難保世子之位!這一切都因為父王當年心有所愛的緣故!那許氏去世的早,可在父王心中她始終都活著,你可知道許氏之後,父王收的姬妾幾乎都有像她的地方?甘遠要不是她生的,非長非嫡,這世子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
蘇如繪皺眉道:“端木氏的日子就是從那裡難過起來的麼?”
“整個王府女子的日子都是從那裡難過的。”柔淑揚了揚下頷,冷笑,“我是甘遠的姐姐,比他長兩歲,可我從小就記得,父王壓根就沒正眼看過我與其他孩子,只管疼著寵著他心愛姬妾留下的甘遠,父王將許氏紅顏早逝的責任全部放到了嫡母身上,你別瞧懷真是嫡女,名正言順的郡主,在宮裡都是霸道的,可在王府裡卻不敢惹甘遠,換了你是嫡母,你心裡會好受?”
蘇如繪淡淡的道:“所以端木氏自己吃了這樣的苦頭,不想懷真郡主也受這樣的苦嗎?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兒相信了。”
“你相信不相信,我興趣不大。”柔淑冷冷的道,“明說了罷,你剛才說的,也是我所擔心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和你做個交易,你若能讓蘇氏幫我保全了車非狐的性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車非狐?這件差事可不好做。”蘇如繪沒有先問什麼秘密,而是坦然說道,“原本一個奴才,雖然我家和你家關係不大好,但請故交舊友之類出面,尋個合適的藉口倒也無妨,只是你與車非狐的事,彷彿在王府裡,至少側妃是知道的,這樣就不方便了。”
“這件事雖然有難度,但蘇氏真正要做起來卻也不算多難。”柔淑並不上當,而是自顧自的道,“我告訴你的秘密,才是真正緊要的,老實說,這筆交易可是我虧大的。”
“是嗎?越大的秘密,知道的人死的越快。”蘇如繪慢條斯理的說道,“再說,所謂緊要的秘密也要看對誰有用,對你來說十分緊要的秘密,對我卻未必有什麼用處,譬如你告訴我,甘遠其實不是寧王之子,而是許氏當年為了爭寵從外面抱來的,這樣的秘密固然緊要又重大,對我來說卻毫無意義。”
柔淑冷笑道:“你還真是不肯吃虧!不過我沒你那麼無聊,也罷,我先告訴你件小事,算做定金,回頭你安排好了車非狐,拿了他的親筆信給我,我再告訴你!”
“到那時候你不說怎麼辦?你先告訴了我,我再去安排。”蘇如繪堅持道。
柔淑大怒:“我想嫁的人落到你們家,我為什麼不說?你是蠢材麼!”
“我可連車非狐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沒見過,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蘇如繪哼了一聲,“誰知道那人是不是秋狄的內間,你存心幫著寧王府要誣陷我家裡通秋狄而設的計策?”
柔淑氣急反笑:“你既然這麼說,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過!反正能幫我的也未必只有你一個人!”
說著,氣得拿金簪在帳子上狠狠劃了幾下,瞪了眼蘇如繪,怒氣衝衝的出去了。
蘇如繪赤著腳跟著跑了出來,柔淑低叫道:“今兒我沒心情和你說下去了!你後悔也遲了!”
“誰後悔了?”蘇如繪也輕聲說著,“我是要告訴你,爬窗出去身手利落些,別打翻了東西驚動外面的宮女!”
“用不著你提醒!”柔淑咬牙切齒的,故意用力踩重了凳子爬上書桌,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冷風趁機順著窗縫吹進來,蘇如繪抱著身子打個寒戰,在她身後把窗戶鎖了,恨恨的自語道:“寧王府的郡主,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冷不防一個聲音含笑介面道:“再不省心,一個兩個,不都被你氣得拂袖而去?你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