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她再次問道。
“郡主”貼身使女戰戰兢兢,將一隻萎靡不振的白兔抱到她面前。
“請太醫看過了嗎?”懷真郡主現在心情非常糟糕,這段時間她不時被霍貴妃接進宮裡,也常常去給太后請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疼愛她的太后,對她態度開始寡淡起來。
原本懷真以為,是那個霍清瀣搶走了太后的注意,私下裡沒少仗著自己的身份給霍清瀣找麻煩。只是自從莊妃之事後,霍清瀣足不出仁壽宮,懷真還沒膽子在仁壽宮裡使什麼手段。
並且霍清瀣對懷真雖然不熱絡,禮節上卻怎麼都挑不出毛病。
就在今天,懷真去仁壽宮請安時,皇后忽然帶著賢妃、太子一起到來,坐下之後,看到懷真等人陪伴太后,周皇后便委婉的提到了蘇如繪。
懷真正以為周皇后是為冷香炭之事而來,正期待太后重重責罰蘇如繪,哪知這兩位卻是來求情的,尤其賢妃,一口一個蘇如繪乃是養在太后膝下過的,在仁壽宮裡素來規矩,怎麼到了瓊桐宮就做下糊塗事了?顯然是離了太后的教導的緣故。
接著太后派了李光接來蘇如繪,也只是走了個過場,甚至連提都沒提蘇如繪為什麼會遷居瓊桐宮,而是不痛不癢的敲打了一番,就暗示她準備搬回仁壽宮。
事情到這裡還沒完,懷真心情鬱悶的回到西福宮,一回來,就被霍貴妃請了去。
懷真郡主的父親,現在的寧王,雖然是先帝長子,但繼嗣老寧王,老寧王的親生女兒,恰是霍氏的嫂子康悅郡主。雖然康悅郡主已經去世,但寧王府與霍家還是一直走動著。不過懷真郡主與霍清瀣卻一直不熟悉,這是因為霍清瀣據說自幼身體不佳,一直靜養的緣故。
所以懷真進宮,大部分情況都是住在西福宮裡。
“郡主身份尊貴,可是這天下,最最尊貴的莫過於太后娘娘,郡主說是不是?”霍氏的性格一向有點清冷孤傲,儘管她竭力想要把話說的委婉一點,但還是透著直白。
懷真郡主自幼在王府長大,寧王平庸,在女色上卻一向放。蕩,太后與長泰帝在這點上樂見其成,甚至不時賞賜他美人財帛,懷真的母親寧王后出身高貴,是門閥端木家旁支的嫡女,卻也無法阻止父王一個又一個的納著側妃與侍妾,寧王府的複雜雖然比不得宮中,卻也非尋常富貴之家所能比,是以懷真年紀雖小,卻並非沒主意的人。
她一聽就明白了,但還沒想到自己哪裡錯了,起身道:“還請姑母指點!”
“春生殿。”霍貴妃淡淡的道。
懷真郡主愣住,她沒想到,已經快三個月的一件小事——要不是今天皇后與賢妃來為蘇如繪求情,懷真都快把那個倒黴的同齡女孩兒給忘記了,卻是太后這段時間來對她不冷不熱的根源!
這個時候懷真郡主才想起來,她撒嬌撒痴迫著長泰帝重罰蘇如繪時,蘇如繪可是住在鹿鳴臺!屬於太后養在膝下的人!
可笑自己還聽著宋采蘩的話,覺得反正太后也不是特別寵愛蘇如繪,陷害這麼一個可能會成為威脅的對手完全沒有麻煩。
懷真到從霍氏口中聽到春生殿三個字,再聯想太后三個月來日間冷淡的態度,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皇威不可犯。只不過是太后並不上心的一個寄養女孩子,自己身為堂堂郡主,明面上責罰了蘇如繪,卻讓太后暗暗記恨上了自己,不僅如此,如果太后覺得蘇如繪之事傷了仁壽宮的面子,少不得,對那蘇如繪還會加倍的憐愛。
說不定蘇如繪再次回到仁壽宮後,反而不像以前那麼處在一個不冷不熱的位置,還能得到太后格外的憐惜!說起來,自己倒是間接幫了她一把!
懷真既然醒悟過來,也明白為什麼今天周皇后與顧賢妃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什麼養在太后膝下,什麼太后身邊的人伺候,什麼離了太后就瘦了想到這裡,懷真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怎麼這麼傻呢?
聽到蘇如繪遷居瓊桐宮時自己還十分得意,以為這個潛在的對手從此萬劫不復,太后身邊養著得寵的霍清瀣,還有乖巧的周意兒,加上自己,那個時候懷真就知道東膠國王將攜幼女覲見,正摩拳擦掌的準備著迎接丹朱的到來,哪裡會注意到蘇如繪遷宮時帶著一個在鹿鳴臺時伺候她的粗使宮女?
雖然一定有蘇家活動的關係,但是太后能夠允許她仁壽宮的宮女跟過去,顯然隱晦的表明了她的態度!懷真年紀還是太小了,半點也沒看出來。倒是宮中各主位都看得清楚,否則,甘然一次兩次往瓊桐宮送東西,還能瞞過大家,他大車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