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上幾個月也不急。”
安木容得了她允諾,神情頓時一鬆:“多謝表姐。”
“不必。”蘇如繪對裴氏道,“該叫蔡先生過來了。”
出了廂房,蘇如繪便搖頭:“這都是什麼事!”
“江家也不是什麼大族,只因曾是老肅國公的部下,才結了這麼個親事,這樣起起落落也正常,不過沒想到這三舅母這麼厲害,我瞧母親在舅舅們裡最疼的就是三舅舅,若曉得了這事必定難過的很。”裴氏憂慮道,“這事情還請妹妹去說罷。”
蘇如繪也不推辭:“這容表妹倒是個機靈的。”她認真想了想,“也狠得下心!”
“她話裡話外雖然替三舅舅求情,可誰不知道母親疼愛三舅舅,如今一來,總是有隔閡了。”裴氏嘆道,“不過轉念想一想,她也是可憐的,女孩子家的婚事便是一輩子,聽她話裡的意思,若是進不了宮,三舅母竟要打發她去做妾,就算是庶出的孩子,又有幾個甘心這麼被擺佈?她覷到機會,自是不肯放過。”
蘇如繪道:“我說她狠得下心,倒不是這裡,而是她這麼做了,縱然咱們不會言而無信,不替她打算,可她以後也難得孃家扶持了,咱們家就算替她選了人家,但三舅舅到底是母親的弟弟,礙著那邊,也不會太過替她撐腰,若婆家好倒也罷了”
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輕易與孃家翻臉自斷後路呢?
裴氏失笑道:“四妹糊塗了,既然是咱們代母親答應了她的婚事,又豈會尋不好的?再說她都說了,不求富貴,只求正室,怎麼說也是國公孫女,嫁得略低一點,有母親做主許的婚,誰敢小看了她?”
蘇如繪正要接話,前面忽然有人道:“大嫂、四妹,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抬頭一看,卻是蘇如峻,裴氏笑道:“是安家一位表妹摔傷了腿,我們聽說了,就過去看看,二弟怎麼在這裡?沒在前面陪客?”
原本三十夜和年初一,都是要進宮慶賀的,可今年因著太子的緣故,在蘇如繪出宮後,似乎太后、貴妃相繼都有點病怏怏的,周皇后也被太子牽累,長泰藉口說要將國宴省下的銀錢賜予秋狄,以助其牧民度過牲畜大批瘟疫的難關。
聽說述平與孤忽為此在紫光殿跪了半天謝恩,回頭對太子與澂嬪之死到底有沒有關係絕口不提。
因此今年便省去了進宮這件事,各家往來時間倒是提前了。
蘇如峻道:“安家舅舅剛剛告辭,我到後面來換件衣服。”
裴氏和蘇如繪都不疑有他,笑著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冷不防蘇如峻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叫道:“二哥你跑那麼快做什麼?人家難道還能吃了你?”
兩人愕然,蘇如峻臉上卻露出一絲惱色,蘇如繪聽出追來的人正是蘇如鋒,奇道:“二哥難道是在躲三哥?”
蘇如峻懊惱道:“沒有!”
“怎麼沒有?”蘇如鋒腳程不慢,已經趕了上來,聽到便斜睨他冷笑著道,“不就是劉家的人來了麼?戮蠻侯戮的是蠻子北戎,又不是你,你怕什麼?”
裴氏聽到這裡,撐不住格格一笑:“二弟怕戮蠻侯?這是怎麼回事?”她還不知道蘇、劉兩家的意思,蘇如繪卻從蘇如鋒那兒聽到了風聲,便知道今日劉家是正式來相看了,只是不知道蘇如峻為什麼偏偏要躲開,也好奇的看向了蘇如峻。
蘇如峻被嫂子弟妹圍住,又不好發火,只得勉強道:“我只是去換件衣服。”
蘇如鋒不肯相信,打量著他身上的石青色錦袍:“你這身衣服不就是新做的?又要去換什麼?可別換身舊的來。”
他不這麼說,蘇如峻還真想這麼幹,此刻被弟弟說破,蘇如峻為人沉默,不擅言辭,也不擅說謊,面上頓時帶出了幾分尷尬。
裴氏便打圓場道:“我記得過年前替二弟新制過一件石綠外衣,倒比這個還鮮豔些,往日也沒見二弟上身,或者去換了那件?”
裴氏的女紅甚好,平素除了替蘇如鐵做些東西,蘇萬海和安氏那裡自有孝敬,還沒成親的蘇如峻、蘇如鋒她也不忘記,就是蘇如繪在宮裡,她也不時送些小件。
如今她提到的這件袍子也是親手做的,蘇如峻只得無可奈何的應了,被蘇如鋒盯著去自己院子裡換衣服。
等他們兩個走了,裴氏忍不住道:“聽說劉家有位嫡出的小姐從他們家四公子進都迎娶懷真郡主起,跟過來就一直住在了老宅子裡?”
“劉九小姐要等選秀,所以沒走。”蘇如繪不動聲色的道。
裴氏面上劃過一絲不安,但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