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問。
“那宮女的屍體已經在附近假山裡尋到。”甘然道,“包括一個內監。”
蘇如繪驚訝道:“包括那內監?那內監難道是東宮之人?即使如此,太子也可以推說他是被冤枉的呀!”
“事情正在這裡。”甘然嘆了口氣,“那內監只看裝束和麵目,除了長公主的女奴,其他幾個之前跟在澂嬪身後的宮人都認為就是叫走澂嬪的人,但那女奴被領到未央宮後,卻辨認出未央宮長樂殿上伺候的安穩,乃安平之義子,才是那內監,只是當時換了裝束至於死去的那個,卻是甘棠身邊的人!”
“那女奴怎麼知道的?”蘇如繪詫異道,“長公主固然身份特別,可安穩到底是未央宮的人,難不成會無人為他佐證?”
“這個證可不那麼好做。”甘然道,“因為孤忽證明,那女奴不是普通的女奴,她辨識人和獵物的能力都是秋狄數一數二的,甚至孤忽還說出,秋狄左單于和左單于閼氏幾次使人謀害長公主,都因這女奴對人過目不忘,從無差錯,及時辨認出靠近長公主之人乃是偽裝過的,長公主才平安無事活到現在!”
蘇如繪皺眉:“你不用多說了,我已經明白。西涼沈果然厲害,有了長公主甚至孤忽王子的幫助,這回太子就算不被廢棄,也會因此被陛下大大厭棄了。”
“太子被廢棄是廢定了。”甘然卻道,“你還是不大瞭解皇祖母和父皇。”
蘇如繪詫異道:“難道太后和陛下一點都不懷疑太子是被人陷害?”
“這不是懷疑不懷疑的問題,關鍵有二,一是當著北戎使者、秋狄王子的面,太子名譽受損,已難當一國儲君之位;二這才是最重要的,皇祖母和父皇,已經開始懷疑太子的能力了。”甘然悠悠的道,“長泰廿六年時太子年紀還小,那時候做事有遺漏,皇祖母和父皇給予了他一次機會,為他彌補,但這一回太子現在已經十六,卻還不能壓制住我們這班兄弟,要知道皇祖母和父皇對他已經特別優待了,至今能夠上朝議政、閱覽奏章的也只有他一人,我們這些弟弟們年紀不及他,對待不及他,連伴讀都不及他,就這樣他還是被算計,以皇祖母與父皇的眼力來看,太子太沒用了!”
蘇如繪目瞪口呆:“難道太子被冤枉,太后與陛下都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而是比在乎更多的,是失望。”甘然道,“太子既嫡且長,從出身上就佔據了最大的優勢和最正統的名份,等他開蒙,更是享受著大雍最好的師傅與條件,十二歲入朝,與父皇相伴左右,隨時提點,父皇在他身上所花費的心血甚多,而他卻還鬥不過我們這班風評比他不知道差距多少的兄弟,試想若繼續讓他在儲君上待下去,將來沒有皇祖母與父皇替他收拾殘局,那可怎麼辦?當年先帝為了父皇過繼了寧王,但父皇難道能除了甘沛外全部過繼過去?哦,還有,太子還有個同母弟弟幫手。”
“你還要說甘沛。”蘇如繪似笑非笑,“你敢說甘沛今兒貿然衝進殿去哭訴,是袖香當真攔他不住?”
甘然一哂:“那是他太心急了。”
“心急也是有緣故的,但我卻好奇的很,就算在殿外不知道,難道進了殿他就沒看到北戎使者?”蘇如繪好奇的問道,“縱然認不出北戎使者,看著有面生的異裝外臣在,以五殿下的機靈,也不該說出不該說的話,讓太后反而撇開未央宮之事,先安撫北戎啊?”
“老五到底還是小孩子。”甘然哂道,“再說,秋狄、北戎都是外族,服飾頗有相似處,諒他情急之下,也看不出,所以我帶人去未央宮時,著人悄悄去告訴袖香,屆時不要說北戎,只說皇祖母和長公主召了異族外臣說話,你想他聽到長公主,怎能不誤以為就是秋狄此行的隨從?”
蘇如繪恍然:“而在未央宮時,秋狄王子孤忽左右已經當場看到了事情經過,因此五殿下自是以為無需對那人避諱?”
“主要還是他手足之情太深的緣故。”甘然一本正經的道,見蘇如繪若有所思,忍不住笑道,“你現在不必擔心明年採選會去做什麼孺子側妃了,可高興麼?”
“這回最大得利的人會是誰?”蘇如繪卻反問道,“從前你與三殿下關係尚算不錯,可如今只怕三殿下接著要對付的,就是佔據除了太子外‘長’的名份的你吧?”
甘然怔了一怔,失笑道:“不管怎麼說,他總比太子好對付得多。”
“這可未必。”蘇如繪平靜道,“太子居嫡居長,名分最正,自幼由太師教導,文武雙全,聲譽甚佳,但因周皇后家族乃是清流,空有才名,而無實權,太子反而束手束腳,一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