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對殿下的注意才刻意好好對她罷了,若非如此,澂嬪娘娘何必委屈殿下也要把最好的給她?不過是做給太后看!奴婢要提醒殿下的是殿下記住,不管是正殿的夫人,還是已故的澂嬪娘娘,包括苟活的奴婢,心心念念所關心的只有殿下您一個人,與榮壽公主,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請殿下不要辜負了您兩位母妃的期待,將來無論作任何決定,切不可為公主耽誤!夫人的前車之轍,請殿下慎思、慎記!”思煙肅然跪倒在榻前,神色殷切的叮囑。
甘美默默頷首:“姑姑放心,我我不會犯母妃的錯誤!”
得到他的保證,思煙才大大鬆了口氣,欣然道:“有殿下這句承諾,奴婢才能放心,還請殿下繼續養傷,奴婢回前面伺候夫人!”
只剩甘美的偏殿,甘美慢慢從袖子裡拽出一串九連環,暖玉握在這尚且料峭的春日裡,溫溫的格外舒暢,因是進獻給宮裡唯一的公主之物,打造精緻,玉質流暢而光滑柔膩,他低頭看著手裡的九連環,目光卻茫然一片,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地方
第四百二十六章 風波起
蘇如繪上穿纏枝芍藥蓮花紋短襦,下系六幅湘水裙,烏黑的長髮整齊的挽了一個飛仙髻,一串兒珍珠落在她鬢角,紋絲不動,在她上首,周皇后因徹夜未眠而顯得略微蒼白的臉上薄施脂粉,皇后著絳色翟衣,暗繡萬世如意紋,梳著望仙九環髻,鳳冕堂皇,神色肅穆。
“稟皇后娘娘,人已經在殿外等候。”殿門口安夏緩步而入,輕聲稟告道。
周皇后略略點頭:“都帶進來吧。”
數名錦衣少女魚貫而入,皆面有惶色,惟獨為首一人,梳著垂髫分紹髻,身著紫色宮裝,雖然同樣一夜不曾安睡,卻神態自若,目光炯炯,正是沈子佩。
“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
周皇后淡然道:“平身!”
“謝娘娘!”
蘇如繪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蘇如染的身影,依舊穿著昨晚的衣裙,鬢髮微微鬆散,這讓她心生警惕。
“昨日之事,想必如繪你還不知道吧?”周皇后沒有給秀女們賜座,取下指套按了按眉心,忽然瞥著蘇如繪道。
蘇如繪在座上欠了欠身,笑道:“臣女可不是糊塗著呢?”
“那麼安夏說一說吧。”周皇后嘆了口氣,有些疲憊道。
安夏點了點頭,對蘇如繪行了個禮:“蘇小姐,是這麼回事——昨天皇后娘娘在御花園賜宴,小姐是去到最後才散的,但奉召的秀女裡,卻有一人始終未至,因貴妃娘娘肚子疼,宴飲中斷,陪貴妃娘娘到西福宮安置後,皇后娘娘才著人去查這沒來的一個,想必蘇小姐也知道,就是沈家小姐。”
沈子佩淡然一笑。
蘇如繪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平靜道:“是呢,當時淑妃娘娘擔心得緊,貴妃娘娘為了安撫淑妃娘娘,還特意把身邊得力的念心嬤嬤派去一邊在桂華宮到御花園的路上多掛宮燈,一邊去找沈家小姐,只可惜直到貴妃娘娘回到西福宮,也不見沈小姐的影子,當時咱們一邊擔心貴妃娘娘,一邊也替沈小姐捏了把汗,方才看到沈小姐好好的進來,可算放了心了。”
“蘇小姐可知沈小姐因何遲誤?”安夏問道。
蘇如繪笑道:“安夏姑姑這話說的,仁壽宮與桂華宮離得那麼遠,怎會知道?不過安夏姑姑必然是已經知道的,又何必多此一問?”
周皇后聽到“仁壽宮”三次眉頭微微一皺,蘇如繪態度之中隱隱的嘲弄讓她嘴角抿了抿,不過轉念一想,這蘇氏若好對付,當年被接進宮撫養的五個女孩子裡也不會出現她一枝獨秀的局面了。
安夏也聽出蘇如繪自恃太后撫養暗諷周皇后將她召到未央宮來興師問罪有藐視太后之嫌,面色僵了一僵才道:“如今太后病著,原本不該輕易打擾了蘇小姐侍奉榻前,只是茲事體大,才會請蘇小姐前來,再者皇后娘娘主持六宮也是奉了陛下之命,蘇小姐你說是與不是?”
“姑姑這話說得我真是無地自容,提到太后我啊如今真是哭都哭不出來,齊嬤嬤自己瘦成那個樣子,卻事事不叫人插手——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上一回冷太妃和淑妃娘娘進去探望,也才是趁著太后睡著,齊嬤嬤才容她們進寢殿看一看呢。”蘇如繪拿帕子擦著眼睛眼眶紅紅的說道。
“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德泰殿的事就不要多說了!”周皇后暗罵安夏中了蘇如繪的計,為了維護中宮威信早早提出冷太妃暗示的把柄來威脅蘇如繪,卻不料這蘇氏口齒伶俐,先直指齊雲不容許其他人靠近德泰殿,又暗指皇后這個兒媳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