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甘然摸了摸她鬢髮,作長嘆狀:“依我看,你很該給良王后下一道旨意訓誡,責她個諂媚皇后、誣陷公主之過!”
蘇如繪瞠目結舌,怒道:“重光在良王府端公主架子迫得人家哄她高興你怎不這麼說!”
“重光天資聰穎鍾靈毓秀,蘭蕙幼挺伶俐可人,且身份尊貴,當眾得幾句稱讚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甘然一臉的坦然,安慰的拍了拍蘇如繪的手背,語重心長道,“所以,皇后不僅僅是被良王后這起子諂媚小人哄暈了頭,莫非如今還嫉妒起了自己女兒來?”
“”蘇如繪被他說得無言以對,頓時眯了眯眼,甘然對她這習慣早已清楚,然而想要抽身卻是坐得太近了,當下被蘇如繪一把掐住了腰間嫩肉,怒道,“我叫你能言善辯!”
甘然倒抽一口冷氣,低聲不住求饒
殿外,南子與南暖垂手侍立,狀若未聞,金殊公主卻毫不客氣的趴在了門上偷聽,她的乳母秦氏在旁一臉的苦笑,朝野上下都曉得這位公主殿下的受寵,如今在皇后跟前還有幾分懼怕——仗著鄭國夫人的寵愛,金殊公主這會連皇后也難以輕易彈壓下去了,連冷落親生祖母,永平帝都能夠視而不見,她除了看著不叫金殊傷著碰著,旁的哪裡敢多說什麼?
左右金枝玉葉,自有永平帝與蘇皇后護著秦氏這麼想時,身後卻響起了一個咦聲:“大姐你在做什麼?”
金殊正竭力想聽著蘇如繪可是又想了什麼法子來收拾自己,甘然又是否幫自己擋住了,乍然受驚差點跳了起來,轉身卻見一個身穿明黃色太子服的男童站在了不遠處,身後跟了一群侍者,這男童眉目清秀肌膚白皙,雖然年幼,卻已經流露出大家的穩重之態,目光很是沉靜,與比他長了數歲、卻依舊飛揚跳脫的金殊氣質迥然不同。
“四弟你來了?”金殊見是自己的同母弟弟,這才斂了怒意,招呼他在外間坐下來,若無其事的解釋道,“母后逼著我去良王府認錯,恰好父皇過來,我託了父皇求情,結果母后越聽越怒,把我趕了出來與父皇單獨理論,我不放心,就在那邊聽了會。”
因著甘然膝下僅華莊一個皇子,女兒卻有三個,便連在了一起排序。
華莊雖然年紀小,但幼為儲君,甘然親自教導,卻比金殊穩重多了,對自己這個長姐的性情也有所知,知道甘然寵愛之下,自己也管不了她,只得轉了話題說旁的:“正有件事要說與大姐聽——聽說張貴妃病了,可我這幾日功課忙得緊,大姐代我去看她一回如何?”
張貴妃單名一個眷字,她從前是太子側妃,如今是貴妃,看似位份都不低,其實不過是虛名,因她身子的緣故,甘然每次去了若非探病,就是閒談幾句,她的性情與甘然本也不算太相投,時間長了,多半就是探病。
論起來華莊是蘇如繪這個正宮所生,一個庶母,哪怕是位份高貴的庶母生病,他使個人送些東西也就算了,無須特特請了自己長姐去這樣鄭重,華莊這麼說倒不是當真多麼關心張貴妃,而是為了他的二姐。
金殊會意,點了頭道:“上一回你送的那一套琉璃馬,我分出了幾個有意思的單獨收著,就是要尋個機會送過去。”
——張眷連承寵都困難,自然沒法誕育子嗣,所以她當初才進東宮時就與蘇如繪說好,她助蘇如繪佔一個側妃的位置,將來也佔一個高位妃子的位置,亦會幫著蘇如繪彈壓其他人,但要蘇如繪為她弄一個孩子收養,男女不拘,只要健康,好叫她打發辰光。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何況張眷的身後,威遠伯府的勢力也不小,對當時的甘然也是大有幫助的。
只是甘然本與蘇如繪情投意合,蘇如繪又是個厲害的,東宮雖然被人陸續塞了不少人,可是因蘇如繪先只生了金殊,自然越發不肯叫庶長子生在了前面,結果蘇如繪在金殊與華莊之間又誕下了一女,張眷便請求將之先放在自己身邊撫養——因蘇如繪身份比張眷高貴,斷然沒有叫嫡出公主記到庶母名下去的道理,然那時候甘然其他側室實在無所出,蘇如繪連生兩女,也不曉得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誕下皇子,張眷自然擔心,所以便是以蘇如繪宮務繁忙又要養著金殊,便請了張眷幫忙撫養幾日,那會說好了,一旦有旁的妃嬪誕了子嗣,再將這排行第二的珠泰公主接回自己身邊。
番外6
張眷撫養孩子,不過為了深宮寂寥,打發辰光,她除了出身特別些,只要不犯大錯,甘然決計虧待不了她外,對於蘇如繪來說實無任何威脅,又是與蘇如繪一起在長泰朝過來的老人,自然明白蘇如繪的手段,惟恐蘇如繪將來誕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