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的傷口,覺得實在是不行,想送他去一趟醫院。
「我不想去。」楚寧拒絕。
「為什麼傷口不處理會發炎。」他話說的很慢,每一句中間都會拖上一點時間。
楚寧頓了頓,還是搖搖頭。
他太累了,累得一倒頭就可以直接睡著,一天之內發生那麼多事情讓他有些緩不過神來,何況他並不想讓這一身傷給人看了,尤其是下體的傷更嚴重。
他紅了紅臉,「陳凜,我不想去,你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陳凜的眉頭皺了起來,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走到櫃子前翻出藥箱,便讓楚寧躺在床上,可才剛躺下,楚寧便「嘶!」了一聲,從床上彈起來,困窘的看了看陳凜。
「很痛嗎?」
他點點頭。
「把把上衣脫掉,我替你處理」
可傷口和衣服接觸的地方都被黏住了,弄了半天都還是脫不下來,陳凜只好拿剪刀把衣服給剪開,等脫下來的時候,楚寧已經痛得要流下眼淚,連傷口都又開始流血。
陳凜看著他滿身鞭痕,說不出話來。
楚寧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每一寸都有傷口,密密麻麻的遍佈在前胸和後背上,他又費了一些時間把楚寧的褲子脫掉,腿上也有為數不少的傷痕。
然而完全是傷痕也就罷了,裡頭還參雜了一些咬痕和吻痕,陳凜勃然大怒,但並沒有發作,顫抖著雙手去拿棉花和酒精,還小心翼翼的拿了聶子,怕感染了傷口。
「唔!」楚寧唉叫一聲,陳凜才忽然打住動作,想到什麼一樣。
「我拿毛巾替你弄乾淨了。」說完就翻出了一條新的毛巾,沾了水從頭到腳幫他仔細的弄乾淨了,過程中還得抓著楚寧不讓他四處扭動。
「別動了,擦擦藥就好。」
陳凜細心的拿起聶子,捏了塊棉花沾點酒精,然後提醒了一聲:「我替你擦藥了,會痛,忍著點。」
然而那綿花才剛碰到傷口,楚寧就痛的幾乎從床上跳起來,轉過頭紅著眼角看他,怯懦的想要拒絕,一邊往後退了一些位置。
「不是要你忍著?」陳凜並沒有心軟,伸過手用力的去拉他,將他扳回反面,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壓著他的肩膀,「楚寧,你這樣不行,明天一早就去醫院,你瞧瞧自己身上沒一寸面板是好的。」
楚寧頓了頓,才緩緩點頭,抿著嘴忍著背後一陣一陣的刺痛,紅腫著眼眶並不敢哭出來。
他的身上確實是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陳凜之所以這樣按壓著,也是因為肩膀上遍佈交錯的鞭痕,忍著怒火替他上完藥,還將藥都吹乾之後才敢讓他穿上衣服。
楚寧疲憊的躺回床上,陳凜關了燈,又將窗戶拉上之後才走回床邊,床邊擺著的手機忽然響了,楚寧替他拿過,下意識的看了螢幕,明顯不悅的皺起眉頭。
「給。」他遞給陳凜。
是李鳴舒。
陳凜按了接聽鍵,讓手機靠著自己的臉,沒講幾句,忽然就神色慌張的掛了電話。
「怎麼?」
「楚寧,你先睡,我等等就回來」話並沒有說完,他便碰碰的往門外快步走去,留楚寧一個人待在床上,莫名奇妙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又怎麼」他喃喃的,只好拉開被子躺回去。
模模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睡夢中感覺有些冷,他便抓緊被子往身上拉,悶了一下卻又出汗,於是隻好託著沉重的身體起來,下意識的把手往頭上擺去,似乎是發燒了,但他自己量不出來。
恍惚中他好像喊了陳凜的名字,半臥在床頭,等著那個人來看看他。
然而沒有人出現,黑暗裡頭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待在床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了,他猛然驚醒,一室寧靜。
他磨蹭著去看床頭螢光的小鬧鐘,三點半。
剛才回到這裡的時候是什麼時間呢?他吃力的歪著腦袋去想。
似乎是十二點多的時候。
陳凜還沒回來嗎?都已經這麼久了。
他這一醒,雖然還有些頭暈也睡不下去了,可才三點半,只好躺回去在被子裡頭翻來覆去,頭卻越來越疼。
「楚寧。」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他轉過頭去,他盯著那人陰沉深幽的眼,莫名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在顫抖,彷佛裸著身子站在雪裡一樣,動彈不得。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好好待在家裡?」
這人分明是個老師,兇狠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