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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他有他的責任,有他的擔當。他沒有辦法如熾兒一般愛得那麼義無反顧,不管一切。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自己毀了熾兒。

所以,這般情感,他只能深埋於心,不願,也不能有所回應。

這幾年,徐儀華曾多次跟他提起與張家小姐成親之事,每次他都以他年紀尚幼而拒絕,可他自己心裡清楚,真正拒絕的原因是他的私心,因為他根本不想看到熾兒跟別的女子成親。

可現在看來,似乎只有這個辦法。

等這次北征凱旋,他便著人上張家提親,熾兒大了,他總歸是留不下的。既然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就讓別人給他。如此,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總算是能夠欣慰一些。

兩人各懷心思,在彼此的呼吸聲中漸漸沉睡

三月的蒙特山脈,冰寒冷冽的氣息尚未退散,山林之顛,依舊可以看到靄靄白雪的痕跡。

蒙特山下的荒原,數以萬計的軍帳綿延數里。呼嘯的北風凌空襲來,扯得插在營帳之上的旗幟獵獵作響。

營帳之下,無數的火堆還沒有熄透,點點的火星在北風的侵擾下明明暗暗。

值夜的兵士身穿盔甲,二十人一隊,手持武器在各營帳之間交替巡邏,戒備森嚴得連一隻蒼蠅飛進來都得廢半天的勁兒。

四更初,靜謐非常的營帳北圍,突然從林子裡竄出數十道黑影,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朝營地直奔而去。

待他們奔至離營地三十米外的土丘之時,為首的黑衣人頓時矮下身子,跟在後面數十道黑影迅速蹲下身,掩藏在土丘之後。

為首的黑衣人示意其他人待在原地待命,而自己則帶領三五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繞過土丘,再次朝營地進發。

守了一夜的兵士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將手中的武器夾在腋下,不斷的搓著被凍僵的雙手。

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暗器細且鋒利,根本不等這些兵士做出反映,便已經接二連三的倒下地去,無聲無息。

沒有被暗器傷到的幾名兵士正要大呼,如鬼魅般的黑影已經來到他們身後,抽出匕首割斷他們的咽喉。

解決了北圍守衛的兵士,黑衣人互相對望一眼,為首的朝後揚起手臂,打了個只有他們的人才看得明白的手勢,轉身率先進入軍營。

掩藏在土丘後面的數十道黑影得到他的訊號,迅速貓出頭來,沿著被同伴開啟的通道目標明確的朝位於營地正中的帥帳而去。

巡邏的兵士剛剛走過,走在最後的一個兵士聽到不尋常的動靜兒,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抹黑影從自己眼前閃過,頓時一聲厲吼:“誰——”卻不料話音未落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走在前面的兵士紛紛轉過身來,看到突然襲擊而來的黑衣人,頓時大叫“有刺客”,然後舉著武器奮力廝殺。

軍人因為經過專門的訓練,都比較淺眠,戰友的一聲“有刺客”將附近所有營帳的兵士都驚醒了過來,一時間整個營地沸騰起來,吵鬧聲,咒罵聲,刀劍相碰,血肉相搏的混戰聲此起彼伏。

那群黑衣人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普通的兵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手起刀落的同時,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兵士們便如同刀切白菜般倒了下去。

“你大爺的!誰那麼大膽子,敢擾了爺爺的好夢!”某座比較大些的營帳之中,傳來一聲粗鄙的大罵,隨即,一個魁梧的身影撩開帳簾,扛著大刀就出來了。

正在酣戰的兵士被他的罵聲吸引,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那人根本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只穿著白色的裡衣就出來了。

而在這整個軍營之中,說話如此粗鄙的,除了朱能還會是誰?

只見他罵罵咧咧,不問三七二十一衝入戰圈,手中長刀虎虎生風,所到之處無不慘叫連連,血肉橫飛。

黑衣人一個個倒下,為首的見大事不妙,轉身想要往營帳外撤,剛一扭頭便見朱能站在自己面前,手持大刀,目眥欲裂。

由於那些黑衣人離帥帳還有斷距離,所以當剛進入夢鄉不久的朱棣和朱高熾聽到動靜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刻鐘的時間。

朱高熾睜開眼睛,反射性的仰起頭,卻沒想到自己此刻還在朱棣懷裡,他這一仰頭,正好頂上朱棣的下巴。

朱棣悶哼一聲,敲了他一記爆慄,二話沒說,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當朱高熾回過神來從床上爬起來時,他已經站到了軍帳門口。

“怎麼回事?”朱棣厲聲喝道。

門口正在端著武器嚴密守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