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有多辛苦,多不孝?其實每個懂人事的都能想明白爹媽在生活裡很多細節是為了什麼,只是他們把這些思考的時間都給了其他的事情或者其他的人。”
“張老師,我沒說自己有多高尚,《結婚十年》只是想寫出我那個在農村的父母於我不理解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個本子沒有文筆,更改了時代,我只能用我最熟悉的一切來證實現在我懂了,懂了他們在那個時候,掛在臉上的表情,對家的愛。”
邵英雄大喘一口氣,他這是終於找到一種還算靠譜的解釋之後,釋放沉重的壓力的方法。
這個動作在張毅謀眼中,卻變成回憶過去感慨,有點無奈。
邵英雄突然笑了出來,在張毅謀沒有答話的時候:“還有《英雄》,《英雄》就是一個普通人的逆襲神話,我希望自己是無名,可以憑藉伶牙利嘴搬出君國天下令他們為我所用,然後,一個人站在秦王宮內。就像現在,我希望自己能說服你,說服以後和我合作的每個導演,讓自己越來越有名,最終站在世界上最閃耀的頒獎典禮舞臺上,令所有人看到我。寫本子的時候,寫著寫著就漂了,毫無現實感可以依託,圓形永遠是腦子裡的自己,這已經和角色無關,哪有風格可言?這只是一個人的妄想,僅此而已。”
邵英雄端起茶杯,已經晾涼的茶水被他一飲而盡,喝的像酒,喝的瞬間偷眼看著張毅謀。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能信嗎?”
第十八章他能信麼?
編劇是一個很亂的圈子,屬於娛樂圈的縮影,就像是娛樂圈有替身、裸替等人不露臉也要在這個混下去一樣,編劇圈子裡同樣有槍手,甚至有些成了名的劇作家旗下槍手團隊已經是眾所周知。可真個圈子就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真實的令人髮指。就這樣,他們還文人相輕的互相瞧不起,像極了一群撿破爛的拾人牙慧之後指著同行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能不能不給行里人丟人?”
邵英雄聽到張毅謀的話就想起了整個圈子的現狀,現在的老謀子可是愛惜羽毛的,更何況《英雄》這部片子是大投資大製作,萬一將來拍出來了,娛樂圈在爆出老謀子因為拍英雄鬧出‘劇本版權’糾紛,那麼,不管《英雄》有多少票房張毅謀身上都會沾上個汙點,洗不清的汙點。
這是個關鍵時刻,一個應對不好很可能萬劫不復,可該怎麼應對,邵英雄在這一時三刻還真沒個準主意。
來之前,邵英雄想過老謀子會問自己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情節安排、比如劇本走向、比如三番兩次的推拉劇情,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張毅謀竟然問出自己風格變換太多,令人產生疑慮。寫作這個東西和數學不同,數學是有個公式之後,怎麼算都行,完全不存在風格問題,寫作不行
邵英雄不是文學專科,更不是有了幾輩子經驗的重生者,一個處於低谷急於成名的人很容易犯下自己並不在乎、可行里人一眼就能瞧出來的錯誤。
“張老師。”
張毅謀看著邵英雄,那臉上的嚴肅依然存在,也從沒有伸手去端茶杯,他心裡早就有了想法。他想要《英雄》,不過,必須得確定這個本子的清白,不是黃花大閨女可不能入了他的洞房:“你說。”
“古龍在《皖花洗劍錄》之後,風格大變,到《多情劍客無情劍》達到巔峰;金庸一生都想給‘俠’字重新定義,最後,卻寫出了《鹿鼎記》;或許這兩個人在小說中都能看過自己轉變的痕跡,但是,這已經說明一個人的風格是可以轉變的。”
“而倪匡,則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作家,他可以惟妙惟肖的模仿古龍,也能形神具備的模仿金庸,並且給兩個人都當過槍手,請問張老師,可在《天龍八部》阿紫死的那一段當中看出了科幻作家的痕跡?”
“當然,我或許無法跟這三個已經功成名就的大家相比,更別提相提並論,其實我想說的只有一個問題而已,你看見的只是風格,卻根本不瞭解我的人生。”
張毅謀端起茶杯放到了邵英雄面前,開口問道:“人生?”
“是。”邵英雄沒碰冒著熱氣的茶,自顧自的說道:“《征服》,是我離開京城電影學院時期的作品,那時倍受打擊,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公平,擔著怨恨、憤怒又恰巧碰到冀北槍案,這才有了這個作品。”
“那個時候有點熱血說得通。”張毅謀沒怎麼點評,只是順口搭音。
邵英雄繼續道:“《刀鋒1937》是拍完《征服》之後的作品,那時的我剛剛拒絕了一次炒作,夢想著憑著我自己的努力也能成名,所以在整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