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賊的神經,心底的恐懼被人拉開了起爆線。
“快跑呀!” 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在喊叫,淒厲悲壯,玉林冷眼看著被侍衛追的到處亂跑的馬賊,他們身上有深可及骨的劍傷,血水如同山澗裡的小溪一般汩汩流淌。
她早已從逸軒手中奪過酒囊,一小杯一小杯地喝酒,彷彿眼前的廝殺跟她無關。
是的,跟她無關!
這些人,不論無辜與否,都只是卑賤的生命,或者就是為了贖罪,殺了他們,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小林子,可以了吧?”
逸軒不知道玉林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的冷漠發自骨髓,逸簫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點燃了她壓抑已久的混合情緒。
他倒不是為馬賊求情,在他看來,這群馬賊罪該萬死,特別是領頭的,竟然想打小林子的主意,只是,這種場面太過血腥暴虐,不是尋常女子應該經歷的事情。
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場這種死法,未免太可悲了點。 “逸軒,你心軟了?”
背靠著茂盛的常青樹,玉林似笑非笑地望著逸軒,血腥之中,他霸氣凜然,顯然是個馳騁疆場的好手,但是,憐憫之心不該屬於他這樣的男人。
“沒有,我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他們這樣死有些慘烈是不是?”
“是!”
逸軒無奈的承認,他還能說什麼呢?他能說我不希望你看到這種場面?可能嗎?她是御封的安騎將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他怎麼忍心否定?
“哈哈,好吧!”玉林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酒囊,對著守在她身邊的小刀淡淡吩咐,“讓他們住手!把領頭的給我帶過來!”
馬良斌望著這個絕美的女子,確切來說,應該是個女孩子,她看起來很小,嬌美的小臉兒上市冷酷的笑意。
混亂在頃刻間停止,只剩下受傷的馬賊倒在地上痛哭低吟,映著草地上沒有乾涸的血跡,宛如修羅場。
“小刀,嗯——”
玉林示意一下地上受傷的人,小刀領會後立刻持劍上前,隨著“撲哧——撲哧——”的聲響,痛苦低吟的人立刻沒有了聲音。
“啊——你···你···你···不是···人···”
馬良斌已久徹底嚇呆了,他驚恐地望著緩步朝他走過來的白衣女子,美如女神,在他看來卻比死神還要殘忍。
“哦?我不是人?那我是什麼?”
絕美的女子竟然一臉天真無辜,她瞪著清澈見底的眸子微微嘟起紅豔豔的唇,“我可是什麼都沒做,我剛剛一個人都沒殺呢!”玉林輕笑著。
“你···你···你···”
一連三個你,馬良斌最終沒有說出話來,她剛剛確實一個人都沒有殺,但是她僅僅一個眼神,就讓他十多名受傷的手下死於非命。
這種殺人的方式,豈不是比直接動手還要冷酷?更何況,自始至終,這位絕美的白衣少女都是笑著的,笑容燦爛到刺眼。
“你剛剛不是說要把我留下嗎?留下我做什麼呢?啊?”
女子俯身輕問,唇邊是傾國傾城的笑意,絕美的小臉兒宛如徐徐綻放的紅蓮。
“我···你···你···幹什麼···”
馬良斌戰戰兢兢地問道,他的一條腿被亮月狠狠刺了一劍,還在不停地流血,半坐在地上的他只能依靠手臂和另外一隻完好的腿摸索著後退,草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宛如一道分割線,但是隔開的,又是什麼呢?
“我要幹什麼?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玉林轉身朝著逸軒對視輕笑,馬良斌在她眼裡和螻蟻無異,這樣膽小無知的小賊竟然也敢跑到秦漢城的地頭上鬧事,背後肯定有人支援他。顯然,逸軒也有此想法。
馬良斌要是和白商一樣磊落有兄弟情義,玉林一定會給他一個痛快,但是,如此膽略的他卻也給了玉林發洩的途徑。
——在她心裡,情緒已漸漸累積到盈滿,再不爆發,她一定會受內傷。
“告訴我,是誰一直在背後支援你呢?”
說這話的時候,玉林盈盈笑著,無害到極致,馬良斌卻從骨子裡感到一股冷意,深入骨髓,轉眼間,後背已被汗水浸透。
“我···我···我就是死···也···也不會說的!”
這時候馬良斌突然硬氣起來,他的手下都已經死了,他就算回去也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