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2部分

最多,說完了,再笑著追加一句:“咱們這可是哪說哪了,一切都以正式檔案為準。”一句抹平。

但這一回,這些卻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來到安新,事先和整個調研過程中,只跟市委辦公廳打招呼,一直迴避跟詹繼東和他打交道,說他們這一回只是做一些常規性的社會調查,就不驚動市委主要領導了。

當然不能從這些人口中瞭解,市裡的領導也會想辦法從市裡被調研的單位和部門的人員中去了解,只是一番瞭解下來,不但讓詹繼東摸不著頭腦,陸政東同樣也摸不著頭腦:調研的範圍很泛泛,不知道具體指向,而且所提出的問題往往也比較中庸同樣很難判斷其真實的意圖。

還有很多是透過個別瞭解,具體調研了什麼,除了當事人,外人很難知道真正談了什麼。

他們臨走時,詹繼東和陸政東特地趕到他們住的賓館去看望。這幾位平時很熟悉的人卻個個顯得很謹慎。現場氣氛也相當沉悶。一直到走,他們也沒有向他們兩位安新的一二把手做任何調研“彙報”。

這也是極為不正常的。按慣例,按組織原則,一般情況下,中央任何一個部委下來來做調研,都應該是在市委市政府協助下開展工作。結束工作時,一般也得向市委做一次彙報。此類彙報,即便是例行公事,也總是要例行一下,除非發生了什麼非常情況

而這樣特別的情況終於來了,下午剛上班的時候,市政府辦公廳接到省委轉發來的中央辦公廳通知,有首長要召見他,請他於今晚八點之前報到。

至於誰要召見他,召見的事由是什麼,通知一概沒有透露,甚至連京城的老爺子也不知道緣由。

對這樣的召見陸政東既感意外,又覺得在意料之中。意外的是他僅僅是一個層次不高的副部級幹部,通常情況下是享受不到如此待遇的,而他從政以來的這麼多年,自己俯仰天地,恪盡職守,所能做的,都盡力地、竭力地去做了,也沒有做出什麼犯路線錯誤和天條的事情來,他一直告誡自己,自己年少便身處高位,肩負重擔,更要持有一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心態。可以說,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可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他覺得自己一貫以來,是堅持這麼做的。

所以,一旦接到召見的通知,還是感到意外,突然。但從另一個角度說,從總理視察調研之後一系列的異常情況,讓他一直預感有什麼事——而且是要大事。在安新乃至省裡的決策層中,這一段時間以來,有這種“預感”的,遠不止他一人

汽車飛馳,終於按照預定的時間到了機場。

他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安新飛京城的飛機要七點鐘左右才起飛,他只得趕往省城坐四點半到京城的航班,根本就沒有時間安排什麼。

等到登上飛機的那一刻,陸政東紛亂的心才終於好了一點,心裡不禁想到,之前不久他還在說自古雄才多磨難,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這樣的話說起來都挺容易,但真正落在誰身上,誰心裡都不是個滋味,不過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會來,等不來的,終究是不會來,到了京城一切都明白了

隨後,秘書長送來一份由市統計局匯總的全市近期相關經濟活動的一些數字。雖然匯總者已經把它們分類列成了清晰的明細表,但仍然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整整兩頁半的篇幅。

每一回見領導,不管是京城還是省城的領導,這都是必不可少的準備。

這些不僅是數字,更重要的是數字和數字之間的關係,以及數字和數字後邊的關聯,這堆數字和那堆數字碰撞融合結合以後可能發生的變化,那堆數字影響著安新必然會產生的某種走向、趨勢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存在和一系列解決措施這些都還沒在這份明細表上列出。

這一次陸政東不但帶上了秘書小鄧,也帶上了秘書長安俊義,這樣的情況小鄧很多事情是幫不上忙的,帶上安俊義還有個商量和談談事情的人。

安俊義確實是一個優秀的秘書長,該他做的事,一件都不會少做。不該他做的,絕對不會多做一件。特別難得的是,他總是消失在需要他消失的時候,出現在需要他出現的那一刻。

而更難得的是一些紛繁複雜的事情到了他手裡很快就能理清頭緒,但這一次安俊義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摸不清這次召見的真實意圖。

而安新市裡的那些人恐怕更是一個個都各懷心思吧,陸政東默默的想著。

確實,安新的這些幹部對於他突然被召見到京城反應都很強烈,市委書記詹繼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