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過多次以後,感覺由最早的忐忑內疚早就變成了目前的坦然,不過坦然歸坦然,一想起家鄉的人和物還是覺得有點負罪感。
蕭何吏笑著對陸春輝說:“我上班後第一次在酒店吃飯就是在這裡,真得很震撼,這麼富麗堂皇,到處是明晃晃的燈,看得我眼都有點花。上一個菜我就猛吃,後來吃不動了,可菜還是不停地上,而且色澤香氣誘人,我想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來,要是不嚐嚐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撐著吃,結果吃了個腸炎。”
陸春輝並沒有笑話蕭何吏,他的面色有點沉重,說到:“咱們在這吃一頓,夠全家人在老家裡吃一個多月的。”
蕭何吏點點頭:“以前麥收脫完粒以後還要揚場,把麥瓤裡的麥粒還要一遍一遍地側著風揚出來,弄到最後,就是剩下幾十粒麥粒,也得捧起來吹,把麥粒從塵堆裡挑出來。”
陸春輝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沒吃完的水餃,嘆了口氣:“是啊,那時候幾十粒麥粒也不捨得丟啊。”
兩個人一時無語。又坐了一會,陸春輝站起來說:“管他呢,咱不吃別人也是吃,就當促進餐飲業發展了。”說完轉身結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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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於人後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
李青雲以沉穩的性格,業務的精通,很快就獨擋一面了,雖然不善於巴結逢迎領導,但農業站的站長仍然對他非常器重,喬局長在工作上也對他很賞識,但只是在工作上。
喬局長真正欣賞的人除了陸春輝就數沉默是金的王葉秋了。喬局長這樣評價王葉秋:“從來不多言多語,也從不來不叫苦叫累,再多的工作都能按時甚至提前完成,並且完成質量很高。尤其是文字功夫,局裡能與陸春輝一比上下的,我看就只有王葉秋了。”
因為陸春輝工作的特殊性,經常需要迎來送往,協調局內外關係和一些大材料的把關,比較忙一些,所以喬局長出來進去的就常常隨身帶著王葉秋,一時間單位上上下下都知道王葉秋是喬局長的紅人。
蕭何吏很佩服喬局長的知人善任。他經常看到喬局長在快下班的時候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給王葉秋安排一些很緊急的工作。可王葉秋從來沒有表現出畏難發愁情緒,還是不緊不慢地看著檔案,有時甚至還對蕭何吏他們的談話發表一句或兩句自己的見解。一到下班的點,收拾東西就回家了,幾乎不加班,蕭何吏一直很奇怪王葉秋怎麼完成的工作。直到後來有一次大家說起各自作息的時候,王葉秋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今天早上起床早點,不到四點就起來了。蕭何吏驚奇地問起那麼早幹什麼?王葉秋很平淡地說改了改昨天晚上弄的材料。聽了這句話蕭何吏心中的疑團才總算被解開,欽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陳宇奇也因為工作大刀闊斧而不失嚴謹活得有關領導的好評,甚至因為他嚴肅自尊的性格,領導常常在批評他的時候都多少有點小心翼翼。只有蕭何吏,雖然工作總體上不錯,但卻沒有很突出的引人注目的地方。蕭何吏感覺自己屬於可有可無的人物,不像王葉秋幾個人那樣不可或缺。
蕭何吏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局機關的人都像金子出土一樣開始發出熠熠的光輝,即便如風光大不如前的段文勝,也常有機會在領導身邊轉來轉去混個臉熟,就剩下自己,好像跟局長絕緣一樣,沒有任何的瓜葛和牽扯。直到現在,喬愛英局長偶爾在李青雲、王葉秋幾個都不沒在單位或者都在忙著的時候總是對蕭何吏喊:“那個。。。。。。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喬愛英局長對蕭何吏幾乎沒什麼印象,除了工作上沒有突出的成績以外,有三條重要的原因。一是喬愛英局長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水利方面,因為自從毛主席說過“水利是農業的命脈,要把農業搞上去,必須大興水利”之後,水利在整個大農業系統裡的重要地位就形成了,直到現在,水利仍是農業各部門中最有錢的單位,所以喬愛英局長一直把跑水利專案放在第一位,一則有錢,二則也容易出成績。二是蕭何吏屬於主動躲領導的人,雖然在群眾裡面的鬧得挺歡,但一見了喬愛英局長就夾起尾巴躲到一邊裝老實去了。三是畜牧站的林站長跟喬局長關係比較僵,與喬局長見面少,閒話也少,所以也就不常在喬局長面前提起蕭何吏。
蕭何吏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雖然沒給領導留下好印象,但至少也沒留下壞印象,就這樣沒印象也挺好。這樣想想,心下的失落鬱悶也就釋然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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