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全部攏起,用梳子別到髮髻裡面,想著一會出園時放下來就可以了。
漫步在梅林中,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大家都忙著娶親的事了。就她一個閒人,呵呵,包場了,還是免費的。心情大好。
樂陶看著滿園的梅樹,白雪和著花香,忽然想起當年子蕭的一句話,他說“樂陶啊是該屬梅花的,孤傲清高,個性清冷,近三尺內可結冰。”
她記得當時說,“我那是冰清玉潔,天人之姿,豈是凡俗女子可比。”
子蕭當時是哈哈大笑,他說什麼來的,好像是“樂陶,我是火性,火融冰,其實我們更適合在一起。”
樂陶當時冷冷的瞪他,說子蕭什麼呢,她說啊,她說什麼來的,“易超和我,此生已定,你可是沒什麼機會呢。何況我如何和你的美豔的女友相比。”
現在想起,子蕭當時可能就已經看出了什麼,只是隱晦的提醒她,要她關注一□邊的事情,可惜她太相信那個人了,結果才會如此慘烈,來到這裡。
子蕭,亦師亦友,磕牙拌嘴,相識四載,同舟共濟,他的體貼讓她慘淡的人生多了一些亮色。
樂陶知道,易超為她付出很多,只是她個性太強了。雖然那段感情讓她黯然神傷,可是自己還是感激他。沒他的扶持,那些年自己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自己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放手吧,那樣的方式才不會讓易超難堪。唯一沒想到的是,一趟可可西里之旅,會送她到這個世界中來了,命運的另一隻靴子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扔了下來。
嚴寒如此,風霜如此,梅花可以如此傲岸,可是自己又能如何,還繼續傲岸嗎,能行嗎,人是世界最最渺小的了,傲岸也是要土壤要條件的,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弱似浮萍。
想著走著看著,伸手接著落花,輕嗅傲骨梅香。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看著手裡的落花,踏雪賞梅,心裡響起一首歌的旋律,一首她總是唱給易超聽的歌曲。
不知不覺中,撒出手中的花瓣,在梅林裡奔跑了一會,累極就靠著一棵梅樹坐在了地上。喃喃的哼著,眼淚卻是刷然而下,從不流淚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感性了。
把眼淚擦乾淨,心裡默唸那美麗的詞句。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
到頭來輸贏有何妨日與月互消長
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 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 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
這還是好幾年前偶然在電視節目裡聽到,因為很喜歡,特意在網路上找來,又買了正版的碟片,聽了很久。
可是那個人卻總是不願自己沉迷這個曲子中,他說太淒涼,寓意不好。如今是好不好都無人說了,呵呵這個寂寞的世界中只有自己。
正沈浸在思緒中時,忽然身邊有聲音傳來,“姑娘好雅興。”
樂陶猛回頭,一個男子笑吟吟的舉著一枝梅花,正站在她的正前方,樂陶想躲已經來不及。心下暗自埋怨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沒注意有人到來。
“公子有事?”
樂陶站直了身子,冷冷的望向那個人。一襲暗紅色的錦緞長袍,外披黑色狐皮大氅,黃金嵌玉冠束髮,劍眉郎目,目測約一米七以上,十八九歲的樣子,看上去儒雅風流。只是他突然出現和自來熟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在下是被姑娘的歌聲吸引過來的,呵呵,挺好聽的,很特別。以前沒聽過,姑娘是府裡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你。”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樂陶。
“多謝誇獎,那不過是一首江南民間小調,讓公子見笑了。如果擾了公子雅興還請見諒。”
原來是自己不小心哼出聲了,這還真是自己的錯。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牽扯,尤其是徐府裡,自動忽略了他的第二問。
“姑娘唱的很好,相遇就是緣分,不如一同欣賞這梅園風景。”他笑吟吟的看著婉馨說道。
“很抱歉,我出來久了該回去了,容小女子告辭先走一步,閣下請繼續。”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這裡的常客,徐府的主子樂陶基本都認識,這位不像,那麼就是徐府常來的客人。
這種人看著就不是能招惹的,不小心為大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