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便插嘴道:“可不是呢,箏丫頭與葉丫頭都是福氣大的。小郎那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麼好的孩子真是便宜了阿琴。要我說,還是阿琴最得意。”
隨後,周氏被連著打趣起來。
而田箏坐在椅子上,只作羞澀狀,低頭淺笑。
喜婆化妝很慢,塗了一層又抹一層,田箏拿手攪著手帕,對於她那張被贊為天生麗質的臉蛋兒很是同情。
她估計現在走出去,大白天的都會嚇死人吧。
雖然有過抗議不想化這種妝,可惜田箏一個人的聲音立時就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巴湮滅了。
臨到快中午時,整個妝才弄完,田箏瞄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簡直要哭出聲,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一時間,又想到,若是來個尋找新娘子的遊戲,魏小郎估摸著都找不到她,田箏偷偷的掩嘴笑起來。
周氏蹙眉道:“箏丫頭,別笑,仔細掉了妝。”
果然,田箏瞅一眼自己的衣服上,真的有白色的粉末落下來,腦門上立時就冒出一堆黑線。
最後,由周氏給田箏梳好頭。正式換上大紅的嫁衣,田箏繃著臉,也不敢說話,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
她感覺很悲催,沒想到做新娘子那麼累人啊。
田葉、田麗、田芝等幾個在房間陪著田箏,耳邊不時傳來外面的喧鬧聲,等忽然一聲新郎來了時,田家的人一窩蜂的往門口跑。
田箏側耳依稀聽到魏小郎爽朗的大笑聲,她終於感覺沒那麼辛苦了。便低聲對一旁的田葉道:“姐姐,你不出去看一下嗎?”
田麗、田芝還有大堂姐她們都跑出去看熱鬧了。
田葉柔聲道:“我不出去,就在這兒陪著你。”
聽聞田葉留下來,田箏心裡有些波動,其實她的緊張真的沒有消失啦,心裡還有些委屈,爹爹和弟弟就早上打了個照面,也不來瞧一下她。
田玉景是在外面幫著招呼客人,而田老三大早上就悶在臥房裡一聲不吭呢,周氏連去喊了幾次人,他才收拾好心情走出來。
想到那模樣,田葉便道:“咱爹早上偷偷哭過呢。”
田箏忽而鼻頭髮酸,也有哭的衝動了。一直感受著爹爹對兒女的寵愛,這種生養恩情,是無法用任何物品衡量價值的。
兒女長大就得離家,或者有自己的生活,即便如此,太多的父母依然不求回報,此時田箏整顆心都很溫暖,她愛田老三與周氏,還深深愛著上輩子的父母。
心裡默默對上輩子的父母說了一句:“爸媽,我在這裡結婚了,我心甘情願紮根在此,今後相夫教子,定會過得和和美美。請你們放心,也希望你們一直都好。”
田箏的婚事,魏家與田家都商量,擺流水宴,中午時在田家吃一頓飯,等到黃昏時,接了新娘子到魏家,又在魏家擺宴席。
負責伙食的基本是一批人,只是做好飯菜後,送到兩個地方。這種盛事,吸引了鄰近好些人來看熱鬧。
外面鬧哄哄的一片,幾乎與田箏不相干。她就在房間裡等著時辰到了,就坐上花轎被抬到魏家。
腦子裡餛飩了一陣子,突然聽聞時辰到了。
然後,田箏披著紅蓋頭被領到堂屋中,與魏小郎一起,跪著給田老漢和尹氏、田老三與周氏幾個長輩行禮磕頭。
鴨頭源的習俗是由大舅子把新娘子背上花轎,雖然距離短,魏家還是僱傭了一頂花轎來接田箏,此刻就停在門前。
負責背田箏的是大堂哥田玉乾,他長得高壯,自然一把子力氣,田箏趴在他背上,眼看就要送上花轎時,魏小郎突然大聲道:“這麼點距離,我直接把箏箏給抱回去得了,省的麻煩!”
反正弄了花轎,也走不了多長時間。
他說出這句話時,周圍的人全呆住了。
魏小郎呵呵一笑後,果然直接從田玉乾手中接過了田箏。田箏只感覺一陣風似的,凌空一轉就落到了寬闊的懷中。
嚇得她條件反射抱住了魏小郎的腰,田箏感覺到魏小郎的心有那麼一剎那跳動的非常厲害,很快他就平定了激動的心情,結實的雙手很沉穩的牢牢抱住田箏。
這事兒只發生在一瞬間,大家反映過來時,全都鬨堂大笑起來,有人還豪放的笑道:“小郎真有你的,直接把箏箏從這個門就抱到你家門裡去了。”
村裡經常有笑話傳,說什麼直接把姑娘從自家門嫁到對門去,可不就是魏小郎與田箏的寫照嘛。
被這麼多人笑話,魏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