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挽心來報,陽驍天一亮已經動身回宮,想來是回去問清汴皇,究竟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早膳竟是由夏伏安親自送來,蘇漓心中一動,見他將小碟一一擺上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早膳,並不像往日那般鋪陳。只有一碗白粥,配著幾碟清新爽口的素菜。
越簡單的東西想要做好越考功力,那白粥看似普通,入口卻香滑無比,清淡的味道很合蘇漓口味,忍不住多用了一些。隨後問道:“今兒的早膳味道不錯,換廚子了?”
夏伏安眼角閃過一絲欣喜的笑意,道:“聖女既喜歡,以後屬下便吩咐下去,按這口味預備膳食。”他的聲音隱約有一分愉悅,如春風般柔和。
蘇漓不禁瞟了他一眼,卻忽然發現他含笑的眸子裡隱有血絲,想到昨夜的事,她的心,倏忽一沉。
隔天,陽驍傳來訊息,信中說汴皇身體不適,臥床已有兩日,他只得等父皇康復,再過來陪她練功。而練功引發意外的因由卻令蘇漓尷尬不已,原來女子在月事期間練此內功,極易激發體內寒氣,從而走火入魔。
蘇漓無奈,看來只得等這幾日月事過後再去練功了。過了幾天,陽驍還沒回來。蘇漓獨自來到水亭,這亭子原來有個極應景的名字,名喚沐月亭。皓月當空,夜風輕柔,林草間蟲聲唧唧,又是一個極美的夜晚。
她盤膝而坐,凝神運氣。大約半個時辰,體內兩股勁氣緩緩交匯,似有融合跡象。她心頭不禁一喜,只覺靈臺忽然白光一閃,彷彿身子變得無比輕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送飛天際。
她正全心沉浸在這奇妙的感覺之中,卻忽覺體內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急忙收功,卻完全無法控制內息。豆大的汗珠沿著額角滾滾直落,全身都在發顫。這一次的失控,竟然比前幾日更為猛烈,她悶哼一聲,身體已完全不受控制,緩緩倒在地上,痛得一動也不能動。
眼前景物漂浮不定,她陷入黑暗。身旁人影一閃,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迅速扶她起身,抵住後背,緩緩注入一道強勁的內力,彷彿冬日和煦的暖陽,蘇漓立時通體舒泰,那暖意引著四處竄動的氣息一點一點匯入正軌。
時間彷彿就此凝滯,四周靜無聲息,唯有身後人掌心散發出的熱度,輕柔地圍裹著她冰涼的身子。漸漸地,她體內的不適之感盡數消退,出了一身的冷汗,疲累一瞬襲來,她身子軟軟向後倒去,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額角一暖,似乎有溫軟的唇落下,蘇漓的心,無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子驟然一涼,離開了舒適溫暖的懷抱,只覺身子被小心謹慎地放倒在地,手指拂過,點中了穴道,她雙眼緩緩合上,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似乎聽到“噗通”一聲響,似有重物掉進水裡。
當蘇漓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挽心守在床前,見她醒了,連忙問道:“小姐身體可有何不適?”
蘇漓起身下床,走了幾步並沒發覺有何不對,反倒覺得身體越發輕盈,昨夜練功的意外仿若幻覺。她不禁怔住,連忙打坐運功,才發現體內真氣已完全融會貫通,內氣運轉自如,全無阻滯,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手臂輕輕一揮,掌風直掃一張椅子,只聽“咔嚓”一聲,堅硬無比的檀木椅,頃刻間碎成粉屑。
挽心驚喜道:“恭喜小姐,武功大成!”
以後再不必受那內力相沖之苦!蘇漓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心卻沉了,昨夜並非幻覺,是真的有一個人在她身旁,助她練功。總壇之中,竟然有如此高手,她卻不知道是誰!
“昨晚,誰將我從沐月亭送回來的?”
挽心見她並無喜色,微覺詫異,仍是回道:“是屬下。昨夜小姐遲遲未歸,我有些擔心,便去了沐月亭,發現小姐竟然昏倒在地!我當時嚇了一跳,便立即帶小姐回來,叫來江元,他也判斷不出小姐身體有何異樣,只是叮囑我細心觀察,等小姐醒了再細問情況。”
蘇漓走到窗前,凝視著日光映照下的粼粼波光,定定道:“昨晚我的確練功出了問題,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只怕已經武功盡廢。”
挽心大吃一驚,“暗中相助,是誰?”
“我不知道,沒看到人。你去時,沒發現亭子裡有別人?”
挽心搖頭。
蘇漓沉思片刻,問道:“宮裡可有新訊息?汴皇病情如何?”
“四皇子捎信來說,汴皇身體暫時沒大礙,只是年紀大了,恢復得有些慢,需得調養一段時日。”
蘇漓微微蹙眉,不是陽驍,那總壇之中武功高強,有能力助她練功